17、第十七章

少女悄悄拽住姐夫的手，藐视地看着艾斯，心中的虚荣感无限膨胀。

在过去人鱼王国建在的时候，别说以上位者的姿态了，他连跟艾斯说一句话都不可能。

只有在节日庆典的时候，能够远远看到一眼这个骄傲的贵族少年。

谁能想到呢，真是风水轮流转，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甜美天真。

波尔那和红发女人鱼拉住了艾斯，将艾斯拉扯到身后，用命令的口吻在他耳边低声道：“想想小王子，艾斯你不能违反秩序！”

小王子，小王子，什么都是小王子！

艾斯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却不得不冷静下来，甚至屈辱地弯下高傲的脊背，用牙齿挤出声音道：“对不起，辛普森殿下，是我人小位卑冒犯您了。”

波尔那口口声声为了大业，为了小王子，但是明明他更好看，更年轻，更容易吸引住那些掌权者的目光，却只能做个尾随者。

他有时候忍不住怀疑，波尔那真的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衷心吗？

如果不是这场灭国大变，连国王都沦为了人类的实验品，作为大长老无数弟子中最不起的一个，波尔那见到自己只有奉承的份。

可是大量同胞都被抓捕的如今，作为大长老唯一活下来的弟子，波尔那却接过了权柄。

他忍不住目光偷偷瞥向依偎着辛普森撒娇的黄衣少女，对方在接触到他目光的时候，嘴角高高勾起，眼中流光溢彩，全是嘲讽。

艾斯握紧了拳头。

他多么希望，多么希望顾闻西，顾先生能够出现，能够挽救他的尊严。

他知道对一个人类，还是囚禁他最好朋友的人类抱有这种想法罪该万死，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在上周末告别，对方上前对着他一笑的时候，他早就已经万劫不复。

“辛普森。”冷淡优雅的声音，随着铁门的打开，出现在所有人的耳边。

顾闻西在杰森的跟随下缓缓走来，咖啡色的西装将他的皮肤衬得白如霜雪，琥珀色的眼睛里仿佛盛走了整个夏日的流光。

所有美好的词语都无法形容。

“他们是我的客人，你可不是，”顾闻西几步走到艾斯的面前，将他被所有人压垮的脊梁，强硬地掰了起来。

他伸出五指，握住艾斯的手，将他拉到辛普森的面前，“我不欢迎对我客人不礼貌的花花公子。”

顾闻西的手指修长，指骨生的非常漂亮，仿佛天生就该掌握权势，制定所有规则。

可这样一双手，皮肤却格外的细腻，比绸缎更加光滑。

与艾斯交握在一起的时候，他感受到细腻的肌肤，纤细的指骨，只觉得心脏中有个怪兽在咚咚震动，想要震走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情绪。

他想，他不不仅万劫不复，他还想罪孽深重。

“两位人鱼小姐，你们是想跟我一起进去庄园，还是跟辛普森先生一起离开，”顾闻西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强势冷漠，却比辛普森更加让人害怕。

他邀请人的名单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两位女人鱼。

被顾闻西这般羞辱，辛普森却没有感到难堪，反而搂住一双人鱼姐妹哈哈大笑起来，“小西，我们可是八年同窗，四年大学室友，你再这样说话我就揍你了，”对着艾斯点点头道：“小朋友抱歉，既然你是小西的朋友以后就是我的朋友了。”

他看着顾闻西戴着完美假面的脸孔，只觉得心中一阵火热。

从第一次见到这个来自东方的混血儿的时候，他就产生了强烈的征服欲。

论美貌，顾闻西的五官并不输于以美色闻世的人鱼，但作为玩物的人鱼哪里有这样与生俱来的的高贵气质。

仿佛是生在阿尔卑斯雪山山巅的花朵，聚集着天下所有的灵气和傲慢，让人想要采摘，想要一亲芳泽。

想要尝尝他这幅高高在上的面孔下的肌肤，是不是也如同样貌一样美丽诱人。

“一定是带着香味的。”

可顾闻西只是被家族厌弃的私生子的时候，就打退了所有不怀好意的觊觎目光。

随着他越来越优秀，最终成为罗塞尔的掌权者后，所有人的都只能将这份心思永远掩盖在了心底。

他就像国王王冠上的稀世宝石，明晃晃的诱人，却让人不敢生出任何邪恶的心思。

辛普森忍不住砸了砸嘴。

他自顾自地率先进入了古堡庄园，但是由于他的身份权势，在顾闻西没有出声反对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仆从站出来阻拦。

顾闻西宽慰地拍了拍艾斯的肩膀，叫来老管家安排他们去准备表演。

顾闻西带领着辛普森和人鱼姐妹走向待客的大厅。

“小西，还是你本事大，我不过是交个人鱼女朋友罢了，”辛普森邪笑道：“你竟然直接从政府手里把王室人鱼抢过来做宠物。”

王室人鱼？！

姐妹们来之前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互相对视一眼，悚然一惊。

姐姐忍不住问道：“顾先生的爱宠是哪位殿下。”

刻在骨子里的血脉本能，让妹妹听到王室人鱼的时候，都下意识生起了耻辱和愤怒，但是看到顾闻西那张俊美的脸孔，和一路走来的奢华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