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4现世果

顾昭凌感觉自己现在的情绪有些愤怒，不自觉地，他看上了街市的一角，凤甯小朋友就站在那里。

只是这一次小甯好像长大了一点儿，至少比之前见到的熊孩子高了、瘦了，年纪至少有十四五岁了。

他还看到一个穿着白袍的青年男子站在小甯身旁，一只手还搂住了他们小甯的腰。

顾昭凌没来由地生起气来，他就想捡起块儿板砖砸在那男人脸上。下一刻这具身体也动了，而且还真的捡起了地上的一块儿石子，作势就要朝那男人脸上扔去。

但是，他并没有成功，他的手刚举起来，就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

顾昭凌回头看去，握住自己手的是个高大的男人，借着花灯的光，他看清了这个人的脸。相比于上一个场景，眼前的人更接近于现在的林先生，简直是剪了头发就一模一样了。

“别闹，待会儿小甯又要生气了。”长头发的林先生笑着说。

“哎哎，小穆哥！”小甯也注意到了这边儿的两人，颠颠儿地跑了过来，他一只手牵着白袍男人的手，另一只手拎着一个金鸡dú • lì样式的花灯，“小穆哥，这是小沧哥送我的。”

这一瞬间，一切怒火都消失了，顾昭凌正欲仔细看看花灯，可场景再次变了。

这是一片正在厮杀的战场，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好像正在发生激烈地打斗，而地上早已血流成河，他就跪坐在血海中间。

他怀里抱着个浑身上下血淋淋的少年，他小心翼翼地擦去少年脸上的血污，惊悚的发现这正是凤甯，只是此时的小甯年纪应该有十七八了，就和他认识的小甯差不多。

“小穆哥，别……别担心小齐哥，他、他不会有事儿的。”小甯闭着眼睛，脸色惨白，声音颤抖，让人看着就揪心。

“我知道。”顾昭凌听出来他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你先歇着，有你姑姑他们……还有我呢，我们也不会让你有事儿的。”

他话音未落，就听一声龙吟自九天传来，一条黑龙正与一条比他大了不少的白龙纠缠。

只见两条龙交手数招之后黑龙逐渐落了下风，被白龙一甩尾巴打落，黑龙直直地坠入了不远处的江水之中，那水面自黑龙下坠后惊起的涟漪归于平静后，就再无波澜了。

而那白龙也没有就此停手，他的目标换成了顾昭凌，或者说他的目标换成了被昭凌抱在怀中的小甯。

顾昭凌下意识护住了怀中的人，那白龙身上自带的威压已经让他直不起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了他的心头。

下一刻，场景又一次变了。这回没有了宁静的山林，没有了热闹的灯市，没有了厮杀的战场，只剩下一片黑暗。或者说，他现在觉得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能清楚的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周遭又冷又安静，如坠冰渊。

但很快他就被一双手轻柔地抱了起来，这一回姿势倒是变了，不再是他抱着别人，而是被人给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