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六章 白玉楼
“那,倒也未必。”言钰沉吟了一下说,“待诏所里公认棋力最高的程时远程待诏,以及刘首席,倒是并未迎战过。”
“却是为何?”
言钰一笑,解释道:“刘首席年事已高,即将告老,体力各方面都有所下降,近几年来除了当今的特招,已很少与人全力对战,更不会来这白啼乌巷。至于程待诏,倒是年轻气盛,也是风流才子,却不知为何从未在此间出过手。有人说,大约是程待诏的红颜知己红绫姑娘便是这白玉楼的头牌之一,又素来与绿漪姑娘交好,自然没有必要为了亲近美人而冒险一战。无论胜败,于程待诏如今的声名来说,都无益处。不过倒是有许多人好奇程待诏若是出手的话胜败会如何,甚至还有人暗地里下过盘口,只是至今尚无定论。
“待诏所之外,京中是也有几位闲云野鹤的高人。只不过不是如刘首席一般年事已高,棋力大不如前;便是如程待诏一般,自持身份,不欲应这胜负都无益处的一战。”
“原来如此。那,今日此间的这些人,又是为何花这许多银子,聚于此处。”
“天元师兄,你可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言钰笑道,“师兄身边有老师这般一等一的弈中高手日夜指点,自然不会晓得与高手一战是多么难能可贵的经验。多少人千金求一败,今夜只要区区十两银子,既见高手,又见美人,简直合算至极。若是一不小心能赢得一子半子的,可是即刻一战成名天下知呢。”
天元恍然大悟:“所以钰师弟带老师来此,便是如此打算的么?”
言钰抿唇一笑,算是默认了。
天元一乐,老师的棋力他自然从不担心。如今老师初到京师,籍籍无名,这倒不失为一个打开局面的好方式,立刻便把言钰带他们来这花街柳巷的那点怨念抛诸脑后了。
转念一想,又觉有些疑惑:“不对啊,这楼里这么许多人,倘若大家都抱着如此目的而来,难道那高手还要一个一个应战不成?”
“当然不是。”言钰解释道,“这十两银子的入场费不过是博得一个机会。若想求得高手一战,第一便是要有运气。倘若没有运气,出得起银钱,也还有一线机会。”
“这话怎么说?”
言钰却是住了嘴:笑道“马上便要开场了,天元师兄不如自己先看看吧。”
果然,场上已座无虚席,围着舞台周边还站着不少人。此刻台上的乐师已经撤了下去,除了那三张大棋盘,台上仅余一张古琴和一架鼓。
四周嘈杂的声音皆敛去,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有人面上已露出期待,激动的神色。
很快,十几个衣着艳丽的妙龄少女鱼贯而出,翩翩于台上起舞,舞姿妙曼,婉转翩跹。
舞罢一曲,赢得满堂喝彩,少女们四散在台上,隐隐把琴鼓围住。
场上再次屏息,数息之后,步出两个绝色女子,众人便觉眼前都亮了几分。若说之前那十几位少女美好如春花,这两位便是盛放的玫瑰,让慕远也不由得想起了《诗经》中“灿若春华,皎如秋月”的描写。
果然是美人有殊色!
两位姑娘在台上向众人福了一福,着水绿色衣裙的女子便径直走向那张琴,坐定之后,纤纤柔荑在琴弦上轻轻一拂,一串动人的旋律便流泻而出。一身绯衣的女子早在台中站定,第一个音符泄出之时,身姿便随之一舞。
琴音初时低婉,渐渐便昂扬起来,舞姿也随着乐曲由柔而力。一时间,曲音催着舞姿,舞姿和着曲音,相得益彰。
慕远其实不懂琴,也不懂舞,只是觉得这曲好听,这舞也好看,琴师与舞者之间更是默契,配合无间。
舞到酣处,舞者不知何时已舞至鼓前,手中亦莫名出现了三把鼓槌,鼓槌敲在鼓面上,鼓点踩着琴音,舞姿不停,端的是一场大秀。
便是这一曲一舞也足以值回票价。
言钰突然推了推已看得入神的天元,低声急急道:“天元师兄,等会儿记得,去抢那鼓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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