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

店长过去收小费时，发现摊在桌面上报纸被用力压过的地方，正是四年前发生在沙夫茨伯里大道的教授连环凶杀案，还有BARs的锅炉爆炸事件。

桌面右手拿过的刀叉下，还有一点点新鲜的血迹。

明烨撑着伞，疾步走在通往皇家理工学院的道路上，今天下的雨，路面湿漉漉，没有下水道让整个路面十分泥泞，裤脚都被浸湿。

这两年的时间里，他已经来过无数次皇家理工学院，想着能不能再找到一些关于巴洛教授留下东西的痕迹。然而大概是来晚了，就算他能够用手段避开外人进入到巴洛教授的实验室，但里面仍旧早就被搬的空空如也。

明烨对待任务有些神经质，就算知道里面不可能再搜索到什么重要线索，他仍然会隔不了多久就去现场看一看。

生锈了的洗手池，长满霉菌的广口瓶和试管，酒精灯里的酒精还残留着一丁点儿。窗户被吹破了一个角，冷风透过玻璃碴灌入屋内。

凄凉一片。

明烨翻了翻这些摆在台面上的实验器材，都是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教授们使用过的。在那个科技并不发达的十九世纪欧洲，就算是皇家理工学院这种政府大力投资建设的科研基地，实验室也是十分紧缺，好多做科研的教授们都是共用一个实验室。

每个教授坐的科研项目都不同，所以在实验器材还有科研用书上都区分的很清楚。资料书籍都有专门的储存书架，使用的培养皿还有烧杯之类的仪器都贴上了印有自己名字简称的标签。

明烨顺着这些摆满桌面的玻璃杯看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一个贴着巴洛教授姓名的器材。

不只是实验仪器，包括对面的书架，其他在这个实验室里工作过的教授们或多或少都留下来一些相关的科研书籍以及手稿笔记。但巴洛教授的就是一份都找不到，连存放资料的单独位置都没有。

仿佛他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在过这个世界上似的。

明烨没办法去隔壁大楼找一个人问一下这里为什么没有任何有关巴洛教授的痕迹，明明也不是这个人直接被历史抹消，四年前教授连环凶杀案里还是明确地报道了巴洛教授也在死于这场连环谋杀案。

可就是没有他存在过的痕迹。

他将右手因为今早上去餐厅吃饭而被时间粒子弄出血的地方用随身携带的绷带缠绕了几圈，离开皇家理工学院。

又来到了沙夫茨伯里大道。

BARs也是他们调查的重点现场之一，因为明烨等人亲眼看到，曾经发生在1860年年末的锅炉爆炸事件，在下一个轮回里，案发的时间日期竟然变成了1856年。

酒吧不远处的穷人区，是在爆炸中死掉的那个小调酒师居住的地方。明烨还有三小分队的人在这两年里曾经多次去访问过调酒师的陋居，在里面发现了大量的他生前的用品。

所有的东西都是在1856年之前就已经有了的，且里面的时光就静止在了1856年。没有任何关于1856年-1860年的痕迹。冒着被时间粒子伤害到的风险，明烨还找了几个住在调酒师家隔壁的建筑工人，询问他们有关调酒师死亡的事情。所有的建筑工人都说定调酒师就是死在了1856年的冬天，他们不会记错的，没有任何问题！

明烨在BARs门口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撑着伞往回家的方向走。

路边的曼陀罗花开的依旧摇曳，没有任何暴风雪雨可以削弱他们顽强的生命力。途中路过泰晤士河，明烨换了个方向往回走。

泰晤士河从距离大本钟一公里处就开始拉着白色的封条，禁止行人再往前前进一步。大本钟外壁肉眼可见地出现了巨大的裂痕。这些裂痕对外是称为因为伦敦雨水雾气过多腐蚀的，但政府内部的人都明白，

上一个月，这次曾经发生过一场壮烈的战争。

并且死了一名很多年前在警坛十分著名的卧底警察。

明烨回到了Marylebone区的酒店公寓。

科尔真的是花了大价钱，将这个公寓的第五层所有的房间全部包下，并整整租了五年。明烨不是很清楚在这一个轮回里他们这些外来世界的人租了公寓，没有到期的话，下一个轮回会不会能够不用再付一遍租金就继续住下去，这些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