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有点像晏陵身上的气息,霜雪般清冽。
不可能吧,这会儿晏陵指不定正在和他的白月光卿卿我我呢……
谢眠撇了撇嘴,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嘴巴里干干涩涩的,突然又很想吃酸溜溜的冰糖葫芦了。
明天早些起床去街口守着,等糖葫芦小贩一出来,就将整个架子都买下来!
反正他现在有钱,是个谢富贵了!
谢眠拍了拍腰间鼓囊囊的小钱袋,毫不犹豫地拖着人往客栈走去。
.
不知是旧伤复发太严重,还是被谢眠一个手刀劈狠了,回到客栈白衣人也没醒过来。
谢眠将白衣人丢到床榻上,手指一勾,月光毯子无声散去,露出白衣人修长的身躯。
他绞尽脑汁才想起来几个治愈伤口的地界术法,掐了几团白芒丢过去,谁知还没碰着伤口,白衣人身上猛地冒出一层半透明的结界,阻挡了白芒。
……嗯?
谢眠试了几次,白芒都近不了白衣人的身,最终他只得翻了翻小包袱,翻出一只暗紫色的木盆,打了个响指,一缕清泉凭空出现,落满了一盆。
他拿手帕沾湿了水,胡乱擦拭着白衣人头上的伤口。
这回白衣人总算没抗拒了,安静地昏迷着,任由谢眠摆弄。
看来只是身体的护主本能,抗拒别人的灵力。
这木盆是用一种千年灵药木做的,泡过的水也带着药性,专治外伤。寻常伤口擦一遍能止血,三天能落痂,五天能基本痊愈不留痕迹。
不过白衣人额头伤口有点深,谢眠又从来没做过这等服侍人的事情,手上没个轻重,重复擦拭了三四回,才勉强止了血。
没了污血之后,这张脸看起来顺眼了许多,白豆腐似的,欺霜赛雪,充满无害。
谢眠歪着头欣赏了一会,心情好了许多,就凭这张脸,不枉他半夜不睡觉当了回苦力。
白衣人身上也有伤,胸口处泅着一大团血迹,凝成了红褐色。
谢眠三两下将他上衣剥了,果真看到一片血肉模糊的伤口,横七竖八的口子狰狞交错,还萦绕着一点儿黑气。
谢眠浸湿了手帕,整块按在他胸口的伤处,那黑气似对他很忌惮,碰到他的手后争先恐后地钻回了白衣人体内,谢眠没管——也管不着。
凉丝丝的灵木水浸到了伤口里,白衣人浑身一颤,发出一声呻`吟,又长又密的眼睫颤了颤,悠悠转醒。
雾蒙蒙的眸子里像盛满了初冬新雪,清到极处是无暇的纯,白衣人空茫地看着谢眠,目光懵然。
谢眠的手还覆在他胸口,与他默默对望:“……”
那一刻谢眠突然没由来地冒出一个念头:完了,要被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