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不造发生了什么
看着三足鼎内沸腾的暗红色液体,宫渚浑身僵硬,大气不敢喘,生怕一出声这玩意就把他丢三足鼎里给融了。
就在这时,一只触手伸到宫渚面前用力一勾将宫渚手中的令牌给勾了去。
见到令牌的一瞬间黑融眼前一亮,随手将宫渚一甩。
哐当——宫渚一头摔进堆积成山的法器中,数道兵器毫不留情地扎进宫渚的血肉中。
“嘶……”宫渚倒抽一口冷气,紧咬牙,一口气将兵器全拔出,并快速撕出几块长布条粗略地包扎止血。
此时的宫渚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外加破烂的外衫,变得极其狼狈不堪。
没丢进鼎内煮真是大幸!宫渚皱着眉拉平衣服的褶皱,微微叹气,这般狼狈的形象也只有在孤儿院时才出现过。罢了,形象可重新打理,他这条命现在可不能随随便便给丢了去。
想到这宫渚便越发冷静,他朝下重手的凶手望去,只见黑融现在只顾着配合铸器谱上的图样研究怀喆的令牌,压根就把他当成空气给无视了。
黑融无数双眼睛骨碌碌转得欢,铜铃大的眼睛炯炯有神,这场景实在诡异。而宫渚也不敢放松警惕,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令牌。
若那令牌是他自己的他倒无所谓,哪怕被黑融夺去他也二话不说,只是,这令牌是怀喆的宝贝疙瘩,怎么着也不能弄丢。
“呼噜呼噜,呼噜!呼噜!”当真是主上的手笔,实在精妙,我现在这手艺如何能追随主上左右!黑融悲喜不定,用力一缩手,令牌陷进肉里消失不见。宫渚一看大惊失色,脱口而出:“等等!”
“呼噜?”哪来的人类?无数双眼睛一转,齐刷刷地看向宫渚。
咦,好生奇怪,这个人类没有灵力波动,反而有股妖气,有趣,他还是头一次在这里碰到!
虽不是同类,但其选入为妖倒与它们有所出入。黑融越看越兴奋,时不时冒出几只触手碰碰宫渚,顺道‘帮’宫渚转几个圈。
宫渚手一紧,神色如常,眼底不见一丝波澜,嘴角甚至勾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虽形象狼狈却一派大家风范。他微微颔首,温雅有礼道:“你拿去的令牌是我一个朋友的,与我,与他都极其重要,是否能将其归还与我?”
黑融伸出只触手勾出令牌在宫渚面前晃了一圈,又用另一只触手点了点,疑惑地发声:“呼噜呼噜?呼噜呼噜?”你是主上的友人?
黑融虽不能人语却能听懂人的话,可宫渚听不懂它的话啊!
宫渚一脸黑线,但他仍高深莫测地微笑着,不带一丝尴尬地说:“不好意思,你说的语言我听不懂?”
黑融瞬间有些泄气。
若为主上友人这人定是碰不得的,若不是……按主上所言擅闯之徒必杀之,眼前这人类定要用来加餐,可是,这人类不旦选入为妖,更有主上亲手铸造的刻印令!
这事难办呐!
黑融身上的肉抖啊抖,用尽为数不多的脑细胞终于想出一个自认完美的解决方法!
他兴奋地扭‘腰’,伸出触手在半空中划来划去,不一会,一个繁复的图案出现在半空中。黑融呼噜一声,将宫渚一卷往图案中央一丢,同时呼噜呼噜快速地说个不停。
宫渚来不及反抗,眨眼间,眼前的山洞变成了广阔的灰色沙漠,天空黑如墨,中央悬挂着一轮血月,远远传来铃铛声,一声一声汇成一首不知明的曲子。
宫渚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黑如墨的天空亮起点点星光并慢慢汇成星河,在那尽头隐隐有个身影。宫渚越是去看视线就越模糊……
‘入本座之地,为本座子民,离神魔,脱六道……’
“谁!”宫渚猛得睁开眼睛,眼前哪有血月,哪有星河,明明还是那个山洞,难道都是幻觉?可那慵懒又威严的声音让他忍不住要臣服的感觉实在太过真实!
“呼噜呼噜。”终于解决了,黑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宫渚微微皱眉:“你对我做了什么?”
提到这黑融立即自豪地开始口若悬河,源源不断地呼噜呼噜。
宫渚揉揉眉心,看来之前并不是单纯的‘幻觉’,他长叹一口气,冷静地说:“打断一下,虽然我很想知道你说了什么,可我听不懂。”
“呼噜……”黑融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失落,它还想和新来的同伴好好的分享喜悦。
宫渚试探性地问:“不如我来问,你用手表达是与否可好?左右挥为否,上下摇为是,会吗?”
“呼噜!”黑融立即伸出触手上下一摇,如此简单谁不会。
宫渚松了口气,希望能顺利。
他快速在大脑中过滤了下重点,需要具体说明的眼前这货铁定用触手表达不出,只能问一些简单却实用的。于是,宫渚便问到:“你对我做的那事对我有生命危险吗?”
满是眼睛的胖触手左右一挥,当然不会!顺道不满地呼噜了声。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若不是看在其有主上亲手铸造的刻印令不能随意处理,它才不会破例引其成为主上的子民。
这里面的弯道宫渚自是不知道,他只是稍稍安下了心,状似无意地继续问:“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