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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景没想到他会这么坦荡,“你刚才不是关系一般吗?”
“我们的关系的确一般,但不影响我喜欢他。”吴镕说着,见警察看着很惊讶,笑着说道,“喜欢就是喜欢,我喜欢他这件事,在心里藏不住,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于景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陆砚,不由自主地浅笑。随后他转头继续面对吴镕,“在你眼里,何沅是什么样的人?”
吴镕不假思索道:“其实啊,他很普通,成绩一般,长相也不出众,在人群里,或许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后来大四实习,他也和预料的一样,去了很普通的地产公司。”
想着何沅,吴镕的脸上挂着微笑,沉寂了多年的思念再次活跃,“可是他对人真的很好,总是默默无闻的关心。他会在我脚扭到的时候,放一瓶红花油在桌上。知道我想家了,他就回了一趟家,给我带了几碗家里做的菜……他还很喜欢小孩子,经常去福利院做志愿者。他真的是个很温暖的人。”
“你刚才说,很普通的地产公司,是恒远地产吗?”于景想要确认。
如果他没记错,十六年前的恒远地产,确实才刚起步,甚至因为一些纠纷,赔了不少钱,后来集资投了一大笔钱在城郊的楼盘,结果何沅跳楼之后,那栋楼盘就成了烂尾楼,至今没有动静。
这件事还影响到了恒远地产之后的发展,不过因为聂盛远后来拿出了诚意,产业也就逐渐做得风生水起。
“是啊,恒远地产。谁也没有想到,十六年前需要到处借款还工人工资的小公司,成了现在江龙市最大的房地产商。”吴镕感慨了一句,恍然间想起什么,“说到这个,我就想起来了。何沅去恒远地产的时候,他们濒临破产,是何沅和聂盛远到处跑到处借钱,才度过了难关。”
他们专业的同学大多都是在建筑公司,不少人看见他们两人上门借款,听说为了借钱,聂盛远把房子都抵给银行了。
何沅这么社恐的人,竟然还去做了一段时间的销售,挨家挨户和人介绍恒远地产的房子。
不客气地说,恒远地产能有今天,少不了何沅的功劳。
他知道,聂盛远也知道。
所以,在何沅结束实习回校以后,他就经常看见聂盛远来学校接何沅,他们两个看起来,关系很不一般。
他一直偷偷地喜欢何沅,所以看到聂盛远的出现,让他察觉到了危机感,但他也很清楚,自己没有争的权利。
果然,聂盛远和何沅的关系,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一般了。
于景余光瞥见吴镕桌上的照片,其中一人就是何沅,不过在几个男生中间,还围绕着一个小男孩,他指着男孩问道:“他是谁?”
“不记得叫什么了。”吴镕想了想,摇了摇头,“他是何沅路边捡的,说自己是个孤儿。何沅看他可怜,就把他带回来了,说是给他换件衣服,吃顿晚饭,就把人送去警局。”
何沅从来不喜欢麻烦他们,但这个孩子的出现,是何沅第一次请求他们,打扰他们半天时间。
何沅对他们那么好,他们当然没有推脱,还买了汉堡薯条可乐给小男孩。看那天气氛不错,于是他就提议一起合个影,才有了这张照片,不然,他连最后的念想都只有毕业合照了。
“可是……”吴镕说着,皱起眉头,“可是傍晚的时候,一对夫妇找来学校,说何沅拐|卖儿童,在校门口骂得很难听。”
何沅和聂盛远的事之前就在学校传开了,估计是这对夫妇听到了流言蜚语,指着何沅大骂,说他是个同性恋,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所以才想拐走别人的孩子,简直丧尽天良。
“何沅还来不及辩解,就被他们带人揍了一顿,我和室友想拦,但根本拦不住。直到我们报警,警察快来的时候,他们就赶紧跑了。”吴镕满眼的愧疚,如果他当时能帮上忙,何沅也就不至于伤成那样,他的声音颤抖,“何沅受了很重的伤,被聂盛远赶来接走离开了,后来他就再也没有来过学校,之后我再听到他的名字,已经是……他跳楼的消息。”
城郊,叶轻拿着扫把扫走地上的落叶,望着头顶的树,一时有些晃神。
他遇到何沅的时候,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他故意没告诉何沅自己的名字,说自己是个孤儿,他想逃离深渊,却误把何沅也牵扯了进来。
何沅也真是的,看着就不太有脑子,当真相信了他的话,还认认真真给他起名字:“人命轻贱,就像是树叶,到了季节后,随便一阵风,就吹了一地的枯叶,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一踩就碎了。你也是个可怜人,叫叶轻吧。”
看着地上的枯叶,叶轻撇了撇嘴,奋力将叶子都扫到了路边,嘟囔道:“做人这么伤感干嘛,做什么枯叶,要做就做苍天大树,真没志气,窝囊!”
叶轻骂骂咧咧着,但想到曾经蹲在他面前,耐心问他有没有家人,愿不愿意和他走的人。
他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是不喜欢这个名字,但这是何沅留给他的唯一东西,他不想改。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逛超市》:
陆砚:你买这么多吃的干什么?
于景:我看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陆砚:那……那也用不着买这么多。
于景:难得有空一起来超市,多买点。
陆砚:以后有的是时间……我的意思是,你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之后还可以再来。
(作者君:说好了看得出来于景伤不重呢!)
正文和小剧场来啦,感谢观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