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第十三章

“我们最大的不同，就是心和感情啊。我永远不会对你出手，因为你是我的哥哥。可是你呢...哥哥......你没有心。”

我擦掉鲜血，站起来，静静地看着伊之助。

他也静静地看着我，神情有些呆滞，或许是被我的话影响到了吧，他防备的姿势也都放松了下来，眼神里的锐利和杀意稍有退减。

我忽然想起了樱子姑姑曾对我说过的关于我哥哥的事情。

伊之助是在满月的时候被他的母亲抱着来到万世极乐教，她带着孩子出逃的原因是为了避开喜好家暴的丈夫和刻薄的婆母。他的母亲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琴叶。琴叶长得非常美丽，虽然目不识丁，却性格温柔，有一副好嗓音，会唱很多很好听的歌谣。我的父亲很喜欢她的歌喉，所以他经常招呼琴叶伴随在他身边为他唱歌。

父亲爱屋及乌，因为他喜欢琴叶的歌喉，因此也很喜欢和琴叶长得很像的伊之助。

后来，琴叶离开了。

我记得，樱子姑姑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是有些闪避的，她对于琴叶离开的原因仅仅是粗粗地略过，用意外去替代，而我也没有太在意，我当初在意的只是，父亲在琴叶离开后收养了琴叶留下的孩子，而后，就是那些我耳熟能详的父亲如何宠爱哥哥的故事了。

“你...”

我看着此时的伊之助，他的神情似乎没有了一开始的狂躁，可以说是冷静了下来，但仍然闪烁着我不懂的光芒。

“我们从来就没见过，你也不是我真正的妹妹，我们根本没有所谓的血缘关系。”

他忽然开口对我说，声音有些沙哑：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承认你是我妹妹这种狗屁不通的逻辑？”

他的眼神再度狂躁起来，再次从背后抽出了双刀。

“你不是我的妹妹，我也根本不是你的哥哥，别再说这些让我要反胃的话了，快把你的刀□□！”

他的刀身泛着寒光，刀面倒映出了我迷茫的眼神。

半晌，我才低低地应了一声，从腰间将短刀拔出，化被动为主动朝他攻去。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打了多久，我只知道我们几乎是把武田师父教给我们的知识全都用上了，似乎不拼个鱼死网破，我们之间这场宿命的决斗是不会停止的。

我们都伤痕累累，身上挂满了对方给予的伤痕。

他踢断了我两根锁骨，而我也将他的右腿踢折了。

我们互相都没讨到好处，武田师父从未区别对待我们，因此我们几乎都可以预测对方的下一步，就像是在和另一个自己决斗一样，我们的确不是兄妹，却又在一招一式之间充满了默契。

我们似乎明白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地将对方置于死地，于是这一瞬间，我们诡异地有了一丝默契，双方都停下了自己的攻击，瘫倒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