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少女

年后，花塘里的积雪融化，天气回暖，就连院子里的桃花树上边，都出现了嫩绿的芽包。

开了春，辛楚让荷蔓和莲枝把树底下的坛子挖出来，里面的药汁晒成粉末。门口，辛明衍闷着头，抱着几册新书走来。

辛楚在和两个丫鬟说笑，这一扭脸，瞅见辛明衍脸上青一块。

她收了笑，皱眉，快步走过去问道：“明衍，你脸上怎么有伤？”

“五姐别问了，是我摔的。”辛明衍别扭道。

这伤口，怎么看都不像是摔出来的。

辛明衍一个府里的少爷，下人是不可能欺负他的，尤其是三房的王氏掌家后，那些个奴才对待二房更加殷勤巴结。

“这是五姐要的书，”辛明衍把书递给莲枝，他看了辛楚一眼，转身要走。

辛楚拉着他的袖子，见辛明衍不怎么想提起脸上的伤，她微微一笑，不勉强道：“先进屋，给你擦点药。否则让父亲看见了，又要生气。你好不容易复了学，回头去了国子监，再让同学们笑话。”

辛明衍迟疑道：“那好吧，不过五姐，这事你别管了。”

辛楚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进了屋，辛楚让莲枝把跌打药取来，给辛明衍擦拭伤口，期间辛明衍疼的呲牙，硬挺了过去。

辛楚观察到，弟弟脸上的伤口很新鲜，红肿带着血丝，似是硬物打出来的。

整个西宁侯府，能舍得这么打辛明衍，还能让他不敢开口的，也只有区区几个人，而据辛楚所知，那几个是不会这么打他的。

待辛明衍离开世安苑，辛楚眸里闪着冷光，对荷蔓道：“你去大房那边看看。”

“是。”

前个，辛老夫人把李氏放出了祠堂，辛容下个月就要出嫁，只是李氏被下了禁足令，除了修兰院哪也不准去。

一炷香时辰，荷蔓回来了，道：“大太太和三姑娘在屋里说话，并无异常。只是，奴婢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四公子的小厮陆儿，奴婢想着四公子脸上的伤，就用了法子让陆儿开口。他跟奴婢说，四公子脸上的伤是大公子打的。”

“早上四公子从院里出来，撞见了刚要去军营的大公子。大公子说要切磋，教四公子两招。结果，大公子故意打了四公子两拳，一拳打在了脸上，一拳是腹部。听着陆儿说，四公子一上午都揉着肚子，说要请大夫，他也不肯，怕二老爷和您知道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