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黑衣人
男人目光一闪,问:“你出个门,随身带着止血药做什么?”
“我怕死。”
“……”
看他这副怂样,怕死也可以理解。
辛楚心说他有完没完?看来还是伤的轻。
男人原先还怀疑他认识李神医,可当他问起时,少年并无异样,反而神情带着些烦躁。这可不像是明知故犯,更接近于无知者无畏。
既然她不认识李神医,男人对她的兴趣大为减半。
保险起见,男人并没有用药,而是力道一重,在辛楚细皮嫩肉的脖颈化了一道浅浅的伤口,男人在荷蔓的怒视之下,稳重的从瓶中倒出一点药膏抹在了伤口上。
触手的肌肤细滑,男人略微惊讶,冰凉的手指又摸了摸,凑的近了,男人闻到了小少年发丝上散发的淡雅香气。
那阵香气很怡人,怀中宛如抱得是温香软玉,他竟生出了些许宁静之感。
陡然的,男人清醒过来,脸色如乌云罩面,阴沉沉的,他竟然对一个少年起了异样的心思。
旋即,男人意识到什么,他并未摸到少年的喉结……
怪不得他觉得这少年的皮肤过于细滑白嫩。
男人目光古怪,抿着唇,骤然抬手,一掌打在辛楚的后颈。
“你!”荷蔓见主子晕倒,待她出手,却被男人扼住喉咙,警告道:“恕在下冒昧,不知你们主仆是女扮男装,告辞。”
男人从背后打晕了车夫,侧头道:“不该说什么,你知道吧?”
荷蔓抱着暂时晕过去的主子,神情凝重,不怎么情愿的点头。
男人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掠过辛楚的脸,身形一转,就跑进了巷子里,不多时夜色里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止住了流血的伤口,男人避开官兵的搜查,身影跃进了贤王府的高墙。
“爷,属下去找大夫。”鳞五肃容。
赵恪拦下了他,换掉沾了血迹的衣物,他面色依旧苍白病态,眼神却里燃着一蹙火,冷峻道:“已经止了血,你把鳞四叫来处理下伤口。”
鳞五应声,退出屋内。
“你回来,”赵恪想起一事,把属下叫住,“去帮我查个人……算了。”
说到一半,他摇了摇头。
鳞五眼珠一转,问道:“爷是要属下查什么人?”
赵恪回忆起,那主仆二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怕是五官也做过了修饰,他眼下回忆起来,只记得鼻尖的那缕幽香和纤弱的柳腰。
“算了,你下去吧。”
赵恪觉得今晚自己有些不对劲,想着早点休息,明日一过,只怕京城就要风起云涌了。
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药瓶,旋即把瓶子丢进了抽屉里。
却说,黑衣人离开后,马车停在了巷子口。
荷蔓背上辛楚,走出几步,忽然想起一事,她从荷包里摸出一串铜钱,塞到了车夫的手里。“主子说过,干什么都不容易,这钱当是赔偿了。”
黑衣人下手不重,没走多远,辛楚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