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44
“是,一切都好。”顾清恒回道,优雅坐下,拿起药汤,在拌凉:“医生说,你又拒绝吃药,我这几天,会留下来陪你。”
高老太轻斥道:“想我身体好,你就早点给我成家立室,陪我几天,能管什么用。”
这话,自从几年前顾清恒大病一场后,高老太每一年都挂在嘴边,实在是担心,她这孙儿,什么都好,性子也淡。但性子淡的人,一旦固执起来,谁也制止不住。
当年的事,原因是什么,顾清恒死活都不肯说,人迅速就垮了,身体状况也跟着变差,医生说他,心理郁结很深,最好送出去静养,不然,得出事。
将他送出国,他不肯,情绪很差,后来没法了,给他打了镇定剂,用别的途径,绑着也要将他送出去。
断断续续静养一年,顾清恒才渐渐康复起来。
其中,江晚功不可没,陪了他一整年。
直到现在,顾清恒也没说明起因,就像突然,他就得了心病,垮了一年。
高老太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事,但他,很精明,藏得深,她暂时摸不清。
顾清恒淡笑:“奶奶,不急。”
高老太哼了声:“哪不急?你看,小陆都跟楠楠结婚了,阿砚也有未婚妻了,结婚是迟早的事。你那个未婚妻,也不是用来娶进门的,念家的事,早点结束早点了断。”
高老太很清楚,顾清恒和念紫的订婚,是出于商业策略,念家要攀上顾家,差了点。
“我知道你事业心重,但你都32了,也是时候放缓一下脚步,成家立室占不了你多少时间。阿晚回来后,你好好筹备一下婚事。”
顾清恒推了一下汤碗:“汤凉了。”
高老太神色严厉:“你有没有认真听!”
顾清恒揉了揉眉心,似疲倦:“最近工作很忙,霍之的事,让我有点头疼。”
高老太挑眉:“这小子仗着自己聪明,就狂。行,晚上我亲自给他爸打个电、话,让他收敛一下。”
年轻一辈的事,老一辈不好多管,但只要高天丽肯出面,霍之,想不收敛都难!
顾清恒弯起唇:“谢谢奶奶。”
喝完药汤。
顾清恒推着高老太的轮椅,闲逛花园,心思有点散。
高老太蹙眉道:“清恒,阿晚从小就喜欢你,她对你的事情太过在乎,你跟念紫,不适宜拖太久。在她陪你爸妈回来之前,你必须要处理好。别让我们顾家,再难面对江家。”
“嗯,我有分寸。”顾清恒心不在焉地回道,心里,在惦记另一个人。
想她,吃饭了吗,工作累吗,有没有想他。手机,一直在关机,她会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
高老太点下头,对顾清恒,还是很放心的,不会过问他的分寸,度在哪。
他做什么事情,顾家都能让他自由做主,唯独感情和婚姻,不能。
他和江晚的婚事,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是他们顾家,欠了江家的。
“你这次打算留多久?”高老太问,孙儿难得回来一次,老人家是高兴的。
“一个星期。”顾清恒说。
“工作忙的话,你可以提早回去。”高老太叹气。
顾清恒眼眸一闪,很想应下,很想回去见念清。但这样做,很不成熟,也不够明智。
收敛情绪,顾清恒轻淡道:“不,我还是留下来。”
高老太满意颔首。
……
晚上。
吃完晚饭,顾清恒回房间,洗了个澡,一整天都在忙,出了汗,不舒服。洗好澡后,他用大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将手机开机——有很多通电、话,也有不少短信。
顾清恒一个个看,一个个删,都是一些他目前不想应付的人,他心里最念念想想的那个,没有,给他一点信息。
紧紧蹙眉,顾清恒看了下时间,七点多,念清刚下班回到家,现在,应该在休息。他想在她最舒适的时间,再打电、话给她。
但现在,很想听她的声音。
顾清恒搁下手机,眼眸半垂,在克制。情绪,太浮躁,不像他,要停止。
静坐半晌。
顾清恒起身,锁上房间的门,再而将落地窗帘,拉上,不留一丝缝隙,很慎密。
在一个隐秘处,他找出一把钥匙,将第一个抽屉,解锁,拉开——顾家,没人敢轻易翻他的东西,但为谨慎起见,他还是藏得很好,不想,被人发现她。
抽屉里,有一个古雅的饰品盒,里面,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色泽极好,很有玉的灵气,可见,价值不菲。
玉镯的圈度,很小巧,适合十几岁骨架纤细的女孩,穿戴。
可惜,玉镯,断了。
曾经的顾清恒,在失控地爱上一个人,他被这个女孩,一直幽禁着心,无法自救。
顾清恒静静地端详很久,好看的手,拿起断掉的玉镯,眼眸划过厉色,深沉。
一直想要扔掉,却一次次幻想,念清戴上时,肯定很漂亮,也许,她会对他说谢谢,或者,说她很喜欢。
一次次在假象,他和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一次次在等待她,一次次记住她眸光瞥过他的瞬间。
他想追求她,等她长大足够懂得爱情的年龄,让她正式成为他的,贴上他顾清恒的专属。
怎么就,被背叛!
重新收起玉镯,锁上,顾清恒将室内冷气,调到最低,点了一支烟,一口口吸着,暗涌的情绪,渐渐冷静。
埋藏得深深。
……
☆、087章:你那个朋友,是不是姓陆。
晚上,10点钟。
念清泡了两个杯面,给宴子一个,两人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八卦,很放松。最近公司的话题,都绕在霍之身上,宴子基本可以联想一出,霍之和顾清恒的结怨史。
宴子总结道:“苏眉鱼够厉害了吧?可这么久,她都搞不定霍之。这人,同事都说他是个怪胎,脑子里想的,跟我们不一样。”
通俗点,叫天才楮。
在宴子眼中,天才和變態,一个意思,贬义的。
念清点头,边听宴子讲话,边看电视,精神不集中。霍之的事,她在办公室里,天天都会听到,不陌生。
宴子吃着杯面,问她:“你不用出去应酬吧?”
念清摇头,不知道:“真的轮到我的时候,不想去,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