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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子扔掉果核,看念清在沉默,便问她:“想什么呢?”
念清看向窗外,淡淡道:“在想,顾清恒为什么要帮我付清医药费。”
宴子曖昧地笑笑:“这还用想吗?我都说过了,他对你有意思,这下完全证明了,他就是对你有意思,才会对你这么好。以后,你尽管享受就是。”
宴子为人处世方面,要比念清圆滑得多。她觉得,这种事,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不必说明。
念清哭笑不得,摇头。“我哪敢享受?我都快要怕死了!你知不知道顾清恒这种男人,不是我能惹得起的。我在他面前,连点小心思都不敢有。想跟他玩心照不宣这一套,门都没有!”
对谁圆滑,都行,唯独顾清恒,不行,真的不行。
“再说,我要真跟念紫抢男人,她发起疯来,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想了想,念清问宴子:“你有没有把我手机带来?”
“忘了带。”宴子听完念清的一番话后,人也有些寒了,她对念清的处境,过于乐观。以为顾清恒的出现,会是念清的救星。但,差点忘记,他也有可能变成第二个陆川。
“念海有给你手机打过几个电、话,我没接。”宴子补充道。
念清并不意外,心里清楚,念海打电、话给她,不是问项目的事,就是问顾清恒为她澄清的事。
都不是好事。
“你打算怎么办?”宴子询问。
“先将钱还清给顾清恒,以后,在工作上努力为他效劳。”说这话时,念清心里,其实,也没有底气。
顾清恒身边,不缺能干的下属。
她,一个社会新人,各方面都不够成熟,说为他效劳,怕是一厢情愿。
“我看,干脆就别想那么多。我教你一招,见招拆招,他来,你挡!”宴子习惯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化。
念清“扑哧——”地笑了,羡慕她的乐观。
顾清恒来,她是绝对,绝对挡不住的。
闲聊一阵。
宴子看了看腕表,中午休息时间,快要结束了:“时间差不多,我得回公司了。晚上下班,我再过来看你。”
念清送她出去,笑着道:“不用,你下班后,已经很晚了,直接回家。我这伤也就是小事情,过几天,都能拆纱布了。”
“那好,我走了。”宴子让念清不用送,挎着包包,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走了。
一直到晚上。
念清在医院餐厅里,吃了点东西,重新回到病房,收拾一下要收拾的东西,明天,要出院。
弄好后,出了一身汗,念清拿了更换的衣物,准备洗澡。在此之前,她将病房的门,谨慎锁上。
医院毕竟人多,保不准有走错房的病人。
拧开花洒,清凉的水流,覆在肌肤上,散去一身热气和汗味,很舒服。
念清小心翼翼地举着右手,免得淋湿伤口,等下又要让护士重新换药,很麻烦。
挤出沐浴ru,念清将全身搓成ru白色,最后,干脆把头也洗了。
浴室外面,“啪嗒——”,齿轮扭动的声响,似有什么打开。
念清站在花洒前,一顿,迟疑。
她以为是自己听错,可外面,又“啪嗒——”一声,这次动静,稍大一点,让念清听清楚——是关门的声音。
念清猛地蹙眉,小心探问:“谁在外面?”
“是我。”顾清恒的声音,低沉地划破宁静一角。
念清呼吸一紧,光裸的雪背,紧贴墙上白色的瓷砖,心颤。
他中午前,才来过,晚上,怎么又来了?
等了又等,浴室门外的男人,没有明显的动静。
念清迅速扯下浴巾,胡乱地裹住皎洁的身子,快步冲到门前,仔细上锁。随即想到——她病房的门,锁着,顾清恒也能打开,那么,浴室的门,他肯定也有钥匙。
锁了,也白锁。
“我在洗澡。”念清抵在门前,小心翼翼道。
门外,寂静无声。
顾清恒没有说话,但,念清知道,他一定在听。就是揣测不出,他在干嘛。
紧蹙眉,念清难堪地叫他的名字:“顾清恒,你还在不在?”
“嗯。”门外的男人,终于回了一个字音,气息喑哑。
念清胸前一颤,呼吸,乱了。
“你别进来,我不方便。”她小声地说,知道,顾清恒能够听到。
“那你什么时候才对我方便?”顾清恒有意图地提问,并不掩饰声音中,浓重的慾望。
他想要她,像那晚一样,将她压在身下,任他肆意妄为。
念清抿紧唇,将水龙头,以及,花洒,全开到最大,让水声充满浴室,假装自己听不到顾清恒的问题。
念清迅速洗了个战斗澡,右手的伤口被淋湿,也不在乎。全程,一直紧紧盯着浴室的门,真怕顾清恒突然闯入。
直到,她将最后一件衣服,穿上稳妥后,才深深地吁出一口气。
小心地打开门,念清轻轻地走出浴室,看到顾清恒,就坐在沙发上,正闭目养神,五官清淡。
念清诧异蹙眉。
是她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了?人家对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念清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是尴尬的。
她在原地,站了一下,看顾清恒仍旧闭着眼,不确定他是不是睡了。他睡了的话,要在这里,过夜?
拧了拧眉,念清上前,想叫醒他。走近时,她才闻到他身上,有酒的气味,很重,应该是刚刚应酬完。
顿时,念清不想再走近了,酒,能使男人变得危险。
可顾清恒在这时,掀开了眼帘,眸底,似浑似暗,直勾勾地盯着她,不出声。
“我以为你睡着了。”念清笑,掩饰心慌。
“我晚上有个应酬,喝了些酒,有点微醺。想着回家休息,却来了你这里。”顾清恒笑着,俊颜慵懒。也许,是他喝了酒的缘故,声音,微沉,不似平时的清冽。
念清略不自在,岔开话题:“我去给你倒杯水。”
将水,递给顾清恒,念清习惯性用右手。
顾清恒把水杯搁下,注意到念清的手,眼神,一瞬沉下:“你的手,怎么沾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