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周岁寻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同学们一下的起哄声口哨声提醒着他这并不是幻觉。
夏珺向自己告白了——他竟然在这样的场合跟自己告白?
周岁寻完全不能理解,他不仅感受不到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夏珺或许是喜欢自己的,更不能接受夏珺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下说出这样的话。
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对他来说是个人隐私的一部分,他无法接受夏珺当众说出——即便他愿意都不行,更不用说他不可能愿意。
夏珺的行为完全是在他的雷区上狠狠踩了一脚还嫌不够,又用力地跺了几下。这或许也是隐瞒身份的弊端吧,如果夏珺知道他是这个星球的小皇子,肯定不敢做出这样的事了。
周岁寻生平头一次面对这样尴尬混乱的场合,没有任何经验,又有点生气,连拒绝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但还好,他不是一个人,傅祈砚正在他的身后。
周岁寻的长时间冷漠也让气氛冷了下来,所有人都没能从他脸上找出半分是愿意答应的模样,连夏珺都只站在原地,有些不知如何收场地看着他。
他似乎是想补救,想再说什么。
可夏珺这次再来不及说什么,傅祈砚直接走上去,将周岁寻挡在了自己身后。
现在他心里只有一股冲动,那就是将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把火烧成渣算了。
哪怕理智告诉他这个小子不可能知道周岁寻的真实身份,勉勉强强算是情有可原,可双手对待夏珺的举动却是一点都不客气。
他过去就揪起了夏珺的衣领,力气大到让夏珺都无法反抗。
傅祈砚气场冰冷,而帽子使人看不到他的脸,黑乎乎一片贴上去时,甚至都有些吓到夏珺。
夏珺想要掰开傅祈砚的手:“……你是谁?你做什么?”
傅祈砚阴沉森冷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语气之间满满都是无法忽视的威胁,气氛完全变了。
夏珺大概也不愿意在周岁寻面前丢脸,说道:“……你最好现在就放开我,不然被我知道你是谁,我才不会放过你。”
头一次被这样的小子威胁,傅祈砚冷笑一声,双手用的力更大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傅祈砚当然不会真这么做,可他的脸部表情叫人看不清,语气又这样冷,听着就好像是认真的。
坐在周围的同学都被突然冒出来的傅祈砚吓到,面面相觑,一时没人敢上前阻拦。而周岁寻站在傅祈砚身后,没阻止他这么做——倒不如说,傅祈砚上去的那一刻,他还安心了不少。
夏珺的所作所为完全将他冒犯,要是他表明身份,这怎么都是一个轻视调戏皇子的罪名,可夏珺不知道,那就这么教训一下罢了。
周岁寻不觉得傅祈砚有错,今晚还好傅祈砚来了,要不然这场面是要他怎么处理?
夏珺不是傅祈砚的对手,落于下风,场面难看。这才有同学上前来劝,可对方是为夏珺说话,因此还没说上两句,周岁寻就先看着对方的衣服烧了起来。
这下场面就更混乱了。
周岁寻知道这是傅祈砚的能力,他曾亲眼看着傅祈砚打个响指就生出了火堆。但伤及无辜就不是他想要的了,教训夏珺一个对他来说就够了。
周岁寻上前拉了拉傅祈砚:“……哥哥,不要这样。”
傅祈砚是生气,可周岁寻劝他了,他怎么都得收手。
再待在这里也不好,傅祈砚松开了手里的夏珺。
“你不说你叫什么也没关系,我会知道的。等我查到你,结果都一样。”傅祈砚最后威胁了一句,“以后离傅寻远点,再让我看到你,我打断你的腿。”
说罢,傅祈砚就拉着周岁寻离开了。
傅祈砚是独自开车来的,他让周岁寻先上了车,进去后摘下帽子——周岁寻一直盯着他,头一回看到脸色这么臭的傅祈砚。
傅祈砚问:“这小子在学校里也这么占你便宜吗?”
周岁寻连忙摇头:“没有,在学校里他看着挺正常的,也不知道今晚是怎么回事,突然就这样了。”
想到自己跟夏珺的匹配度竟然有73%,周岁寻就不愿接受,他觉得肯定是酒吧里的测试机器坏了。他很不喜欢夏珺的所作所为,他们的真实匹配度绝对不可能是测出来的数值。
“他叫什么名字?”
周岁寻感觉傅祈砚的语气很危险,反有点不敢告诉他了,只说:“……他是班长。”
但这样就够了,周岁寻入学所有事项都是傅祈砚一手安排的,他知道这个班的班长是谁,虽然记不得名字,至少能记得他父亲是校董事会的,姓夏。
路上傅祈砚没多说什么,是到了家后,才对周岁寻说:“以后不能去这样的地方了,你也不应该去这样的地方。”
周岁寻对酒吧还是毫无了解,傅祈砚这么说,他就顺着问:“为什么?那不是我能去的地方吗?”
“你是小皇子,当然不能去那样的地方。”
但傅祈砚这个说辞让周岁寻不太能接受。
又出现了,这是他听过最多最不喜欢的话。
尽管他一切的尊贵都是小皇子的身份所给,可一切的束缚规矩也是这个身份带来的。
“……可是你说过,我在傅家能做在皇宫时不能做的事情。这是班级的聚会,大家都在那里,难道我也不能去吗?”
“这也分情况,像刚才这样的地方,你就是不能去。”傅祈砚道,“要是让帝后知道你去了那样的地方,肯定会以为是傅家没有做好。”
“……所以,你是怕皇宫怪罪吗?”
想到可能是这样,周岁寻莫名有些低落。
刚看到傅祈砚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是很惊喜的。虽然对着夏珺出手的傅祈砚让他觉得有些危险,可他喜欢像那样被傅祈砚维护在身后的感觉。
他希望傅祈砚做这一切是为了他,单纯只是为了他,而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或他们之间的某层关系。
可问出口后,周岁寻就知道自己的问题多傻了。
要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他们的关系,他跟傅祈砚也不可能会有这一步。
“当然不是,我是在生气。”傅祈砚道,“那个混蛋小子对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以后还怎么放心让你去学校上课。”
周岁寻愣了愣,他觉得自己隐隐约约好像能抓到傅祈砚的重点:“……是因为他对我说了那些话,所以你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