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没过多久,前方传来人声“容王殿下,殿下?”
谢春秋听见是张风的声音,便回了一声“在这儿呢。”
方才抱着孩子出来,她冲张风道:“都拿下了?”
张风点头,笑出一口牙“一个都没没跑。”
谢春秋拍拍他肩膀“辛苦了。”
张风笑了笑,似乎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
他们回到方才的地方,果然一众匪徒已被制服,各个被押着跪在地上,谢春秋满意的笑了笑,她用未受伤的右手从一个士兵的腰间抽出佩刀,走到那寨主面前,将刀架在他脖子上,邪气的笑着“本王再问你一句,你方才说,要拿本王跟朝廷挟持什么?”
络腮胡子本就看不大清的脸现在满是灰土,嘴角还有血迹,然而依旧抬头阴狠的看着她“大周这么大的地界,分我们一个山头又怎么了,王爷实在太……”
话音戛然而止在这里,因为谢春秋抹了他的脖子。
喉咙里鲜血喷溅而出,谢春秋感到脸上一股温热,血腥扑面。
她站起身来,一边胡乱抹着脸上的血,一边向一旁的云起道:“拿上他的头,随便找个人带路,去把上面也收拾了吧,不过估计他们看了这寨主的头,也就掀不起什么浪来了。”
云起答应一声,令人砍下了寨主的头,又从地上随便抓起一个山匪,上山去了,临走前颇为看不过去的将自己的水壶递给谢春秋,让她把脸好生洗洗。
谢春秋接过水壶到一旁洗脸,看着手上血污,有些恍惚的想,自己这是杀了人了,虽则这伙无恶不作的山匪不算人,然而自己竟一点也没有惧怕之心,她摇摇头,或许自己本就如那些人所说,是个天生的妖孽。
她蓦地想起兰璟那一身白衣,其实她这些日子以来,谢春秋将自己熬成兔子,满脑子都是剿匪,极少想起他,也极力克制不去想起,但是此时此刻,她想起那双临帖弹琴的手,那双平静而澄澈的眼睛,那个人,只怕这辈子,都不会沾染刀兵血污,不会像她一般在地上打滚,谢春秋心头忽如醍醐灌顶,一片清明了。
自己与他,终究是两条路上的人
,然而这世上每一条路都需要有人去走,她从前因这个庸人自扰辗转反侧,实属不必,可妄想殊途同归,也是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