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所以呢?”格瑞塔从雪茄盒里捻出两根雪茄。
棕发男孩跪在沙发的地毯前,他躬着身,这个动作做的很优美,露出背上脊骨轮廓,他把碎发别回耳后,按亮打火机。
格瑞塔叼着雪茄,凑近,点燃,分了一根给路易莎。
“你要问我后不后悔……”路易莎躺着,长发散开铺在沙发,自己把自己头发枕成草窝,膝弯搭在沙发扶手,一只脚上挂着银色系带高跟鞋,另一只脚直接把鞋子踢掉,就这么晃着,她抽了两口雪茄,用食指和中指夹住,把烟灰弹在织绒地毯上,“那肯定是……”
门突然被人从外边撞开。
“FBI。”探员表情尴尬,说话时也中气不足。
“找我吗?”格瑞塔坐起来,一个男孩迎上来,伸出手,她顺势把雪茄按灭在男孩掌心,无辜地仰起头,“亲爱的,好疼啊。”
她安抚似的亲亲男孩手背,踩上鞋,“什么事?”
“嗯,这个……”探员搅着手。
“我先穿个衣服。”格瑞塔系上高跟鞋的系带,途径茶几时捞了杯马提尼。
还没容她走上楼,探员终于从这个那个的“磁带卡带”中杀出一条“血路”。
他走到窗前那个拐角沙发上,弯腰瞅着路易莎。
“看我干嘛?”路易莎冲他吐了个烟圈。
探员面露尴尬笑容,掏出一份拘传文书,“路易莎·沃森?”
“我是。”
“你被传唤了。”探员亮出逮捕令。
格瑞塔一口酒没把自己呛死。
“哦。”路易莎一脸疑惑,“为什么抓我?”
#
“为什么不带格瑞塔?”洛克希坐在床上,“可恶,”她和里斯本商量,“这样好不好,抓格瑞塔,我就可以把她炒了。”
“梦里什么都有。”里斯本一脸嫌弃的给洛克希换药,“就剩两个棉球了,你是将就一下,还是赌一下不会败血症?”
洛克希还在慷慨陈词,“最起码我要抓她的幼崽。”
“那将就一下好了。”里斯本把棉球从袋子里掏出来。
“不,我不要死。”洛克希很有戏剧天后的天赋,又开始一哭二闹。“妈妈,你一点都不爱我,你怎么可以……嗷!”
里斯本果断把棉球捏扁,血管钳夹住一个角,旋转九圈上劲儿,做成简易耳塞,拧开一瓶新的消毒酒精直接倒上去。
瞬间杀猪般的叫声在家里回荡。
等洛克希叫完哭完开始收工——擦鼻涕,她才慢条斯理地说,“你要带格瑞塔啊,小朋友你挺有勇气的,你准备英年早逝,可我还打算多活两年。”
她拆开一包纱布。“至于她的小孩,要知道,人和狗,是绝不会互相咬一嘴毛的,不仅各咬了一嘴毛,还打出一地毛的,只有狗和……另一只狗,那位女士是条做沥青人的狗,你以为罗雅尔不是么,还是你准备收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还没碰洛克希,马上这个狗孩子又杀猪般的叫。
原本洛克希苍白一张脸,看得人心生疼,但一听这鬼叫,里斯本只想把她扫地出门。
“你叫什么?”里斯本声调飙上去。“都没动你。”
“就,叫一叫嘛。”洛克希本能地往后躲,一缩脖子,小声说,“叫叫嘛。”
“烦死我了。”里斯本把手套一摘,拉开门,“你去……”
她本想叫林顿去伺候尊贵的洛克希总统女士,谁料客厅人去楼空,白地毯被踩了几个脚印,趴在茶几上睡觉的猫背上被贴了张拘传证。
里斯本抄起电话把波洛局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边骂边往赶紧地毯上喷清洁剂。
#
圣彼得堡的盛夏拥有著名的“白夜”,无数旅客都挑这一天来此。
时值当地时间九点,天空依旧澄澈。
“请你吃我自己做的舒芙蕾。”娜思佳——达莎端上一盘丑丑的蛋饼,这盘舒芙蕾并不合格,从厨房走到餐厅,已塌下去一大半。
“你真是一点儿都没变。”伊莲恩支着头,她拿起叉子,尝了口,真是数十年来手艺从无进展。
“你们都在变,我决定当个圆心了。”娜思佳把十根手指都戴满戒指,“看、看、看,快看。”
她想这么干已经很久了。
“你这也算,情比金坚。”伊莲恩挪揄。
“我公公,”娜思佳竖了个大拇指,环顾不亚于小型城堡的豪宅,“是真金白银的有钱,所以我爱我老公,只要我公公的钱还在,我的爱就在。”
这句话把伊莲恩逗笑了。
“那是我的百万新欢。”娜思佳挑眉,“想打大狗熊吗?明天我可以带你去狩猎呀。”
“我最近到处跑,”伊莲恩打了个哈欠,她对窗伸了个懒腰,云层折射的阳光不强烈,但暖洋洋的,洒在身上极为舒适,“过去的两周,十四天里我跑了七个地方,累的腰酸背痛。”
她眯起眼,“你不企图维护世界和平就够了,我们不用打狗熊。”
娜思佳企图靠近辉格,但洛克希态度暧昧,同时娜思佳小动作不断,一边谈着贸易,一边彻底限制钢材出口。
“那也不是我的错。”娜思佳道,她用了个地道的形容,“小里斯本这个渣男茶女太典型了,不拒绝,不承诺,不反对,我呢,以前钓小男孩也用这招。”
“你准备加入挑战方。”伊莲恩交叠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