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对此,莉塔咬牙切齿了三天,在攀比心、嫉妒心、和爱慕之情的三重催促下,她假借女孩派对的借口,提前加百列一步,先把里奥妮给约了出来。
可能是太累了的缘故,里奥妮看起来郁郁寡欢。
“你怎么了?”她挽着里奥妮的手臂。
这次里奥妮没甩开她,把手抽出来。
“没怎么。”里奥妮一反常态地对莉塔客气笑笑,“刚下飞机,不太适应时差。”
她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是扯谈。
加沙和罗马的时差不足以解释一个人的无精打采。
可她就是心里难过。
她踌躇满志,数日夜不能寐,终于想了一个完美的斩/首/计划,目标被李砍了脑袋。
而这个倒霉鬼的死归功在她头上。
洛克希·里斯本还跟她说,“大可放心,李打死都不可能认这件事的。”
在大部分人眼中,这简直是天下掉馅饼的好事,但对她而言,这简直是憋屈——憋屈到极致就是奇/耻/大/辱!
年轻的里奥妮哪里经过这种心理冲击,加上起初亢奋时疯狂分泌的肾上腺素褪去,这几天她堪称一蹶不振,状况糟糕到和莉塔这个烦人地精吵架的心情都没有。
“这个好喝。”莉塔把她扯到一家私人俱乐部,一杯又一杯的劝酒。
她也没拒绝,一杯又一杯的喝。
莉塔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她知道。
即便如此,她依然想喝酒,想买醉。
没多久,莉塔说,“有个熟人,我去搭讪一下。”
莉塔被邀请下舞池,一时只剩里奥妮一人独酌。
坐在椅子里,镶嵌在天花板上的中控空调吹出冷风,喧闹的男男女女成双成对,她脑海里仍然是坦克和装甲兵,闭上眼想起的是在伪色图上标出的无人机路线,音乐声很大,但她仿佛仍能听见此起彼伏地电话铃声,对讲在响,回复总是不同声线不同音调的“是”和“遵命”。
就在这时一个男孩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十七杯。”
里奥妮抬眸,“因为不开心。”
她打量着。
出现在她面前的少年一袭黑,看起来蛮年轻的,脸庞稚嫩,棕发温柔地卷翘,蓝眼吐露着关切,残存未被社会沾染地朝气,或许年满十八或许没有,她不知道。
“为什么不开心?”男孩迷惑地发问。
“有人死了。”里奥妮放下高脚杯,“或许是我杀的,或许不是我杀的。”
在空调冷风下英诺森凝视着眼前这位陌生女郎,假装娴熟地徐徐道,“是负罪感吗?”
这个糟糕的开场白暴露这是二十一年以来他第一次离开梵蒂冈。
“嗯?”红发女郎露出一个笑,她冲他吹了一口气,酒味里混着花香,像只刚用爪子糟/蹋/完野花的红狐,“你展开说说?”
里奥妮喝完她为自己设下的限——鸡尾酒最多十九杯。
男孩的陈词滥调令她厌烦。
“好了。”她不耐烦地说,“你今年多大?”
“蒙/主/感召……”英诺森卡了壳,“二十一。”
“叫什么?”
“梵蒂冈的英诺森。”
“好奇怪的姓,小羊羔,你多少钱?”
“什么?”
里奥妮媚着眼神,勾了勾手指,她掏掏口袋,里面有一个同僚送给她的纪念品,捻出一枚,“三十枚蓝/筹/码?”
“这是什么?”英诺森不认识,捉着里奥妮的手仔细看了又看,瞎猜,“比/特/币?”
里奥妮轻巧地一晃手,把筹/码塞回手包,明眸顾盼,巧笑倩兮,“过来,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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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人类应该干的活计。”简说,“得加钱。”
“你这不是带薪度假吗?”菲比使劲儿一托自己的胸,“你有我惨吗?我走到哪里,都被好奇的阿姨奶奶捏一把。”
更糟糕的是还会说一句,“手感真好,和真的一样。”
简直让她欲哭无泪。
“不是,阿黛那是个小兔崽子!”简不情不愿地承认,“我跟丢她好几次了。”
心理折磨是最痛苦的。
她一个人躲在出租屋里,一边紧张地想阿黛会不会在外遭遇不测,自己的脑袋瓜子是不是还能保住,一边焦躁地看电视。
最近电视在重播《黑寡妇》,需要全神贯注地复习,一走神就跟不上剧情了。
“你要想,连你都跟不住,”菲比道,“一般人估计未必能把她怎么样。”
她俩两个倒霉社会工蚁抱头痛哭半晚上,喝完酒各自醉醺醺地回家。
菲比刚踢掉高跟鞋,准备关灯,就听洛克希一声惨叫,“别关。”
“为什么?”菲比问。
洛克希轱辘一下爬起来,来了句莎士比亚式台词,“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然后?”
“我在重温豆豆茶捉鬼记。”洛克希紧张地蹲在茶几前,津津有味地嚼爆米花,目不转睛地盯着ipad,“好吓人。”
“有什么可吓人的。”菲比打了个酒嗝,东倒西歪地扑到沙发上,很快指着屏幕问,“卧槽这是什么?”
“小婴儿的鬼魂,”洛克希攥紧了爆米花桶,“电脑合成的,但越看越像。”
过了会儿菲比贴过来,和她抱在一起,“我的妈呀,把声音关掉。”
“我不要。”洛克希嘴里这么说着,实际上伸手去关音量。
忽然客厅灯一下灭了。
里斯本打着哈欠准备回房,就听客厅里齐刷刷地尖叫。“啊——”
她不得不把灯打开,“几点了?你们两个,滚去睡觉。”
洛克希和菲比还在鬼哭狼嚎。
里斯本又啪地把客厅灯关了,“睡觉去,烦死了。”
“您可真是我亲妈。”洛克希赶紧关掉ipad。
当然这是个愚蠢的决定。
很快醉醺醺的菲比一声惨叫。
她撞在了茶几沿,把下巴摔青了。
这导致第二天上班,菲比顶着青紫的左下颌进了办公室,又这副尊容地去见了领导。
“你怎么了?”伊莲恩·黑尔女士假惺惺地问候。
“酒,鬼片,多罗西去关灯,傻蛋卡莉斯塔关ipad。”菲比撇嘴。
伊莲恩没听懂,“哦。”她理了下材料,左腿优雅地搭靠右腿,交叠着,“说正事。”
她交代了几句下半年的工作安排。
“不记录在案的情况下,”菲比做好笔记,伸手关了录音,“私下里,想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您怎么看当前局势?”菲比说,“我们有必要讨论第三次世界/大/战吗?”
“会有,”伊莲恩迟疑片刻,“但不会是一/战或二/战的形式。”她思考了片刻,“即便有,也不会涉及到双方本土,时间上会极其短暂。”
“可以告诉我您这样判断的原因吗?”
“你知道一场耗时数年的战争需要什么吗?”伊莲恩竖起两根手指,“邪恶,与正义,战争会带来人们生活水平的显著下降,让人们支持着战斗到最后的,是朴素的正义感与最基本的情怀。”
很久之前,一次吵架中弗莱娅曾对她说,“回归地球村之旧秩序是一种妄想。”
实则在弗莱娅选择某种应对方案时,这场原本人人以为将旷日持久的战争已然结束。
彻底的对立,需要善和恶。
一旦秩序与制度出现趋同,战/争/无法掀起人们的热情。
唤不起仇恨,唤不起替天行道的责任感,在弗莱娅想一较高下,准备统筹所有力量的那一刻起,注定会是一场短暂地探戈。
“打,是可能打的,资源短缺使然,但这场对峙,”她靠在椅子里,将衬衫上衣口袋里的钢笔丢在办公桌上,“已经结束了。”她抬眼,蓝色的眼眸凝视菲比,“李,一叶障目,把一切简化成了单一话语权的争夺,罗雅尔……”她停顿了片刻,“仿佛也别无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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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大狐狸是姐姐,小弗和小狐狸都是妹妹哈哈哈哈哈哈哈
伊宝迟早被这俩联手混合双打(不是)
设定上这是一篇奇幻小说,so乌鸦阿姨来看过虞妹很多次哈哈哈哈哈还给自己插两根白毛假装自己是喜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