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什么?”这次换左慈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是个疯子精神病,”虞司颜只想知道究竟是哪个混蛋来膈应她的,“别人教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了呀,她又不懂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太他妈恶心人了。”
还没骂完手机被器械护士没收。
她就躺在那儿,被重新消毒铺巾了一遍。
究竟是谁?她在心里一个人一个人的排除着。
一定是知道她过去的人,还知晓细节,这就只剩寥寥数人。
冲立春带她和她妈妈逃跑这一点,她很感激,愿意赡养照顾立春,但冲立春其他的所作所为,她很想烩一盘酱骨。
她手握成拳,果不其然又被护士一顿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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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驱散阴云。
北上的暖流将气温升高至二十度,为阴雨霏霏的四月天带来一个艳阳。
“你完了。”任飘零坐在病床前,表情实打实的幸灾乐祸,“你知道你昏迷前做了什么?”
云瑚打吊针打到生无可恋,可怜兮兮地揉着手背,不停地哼哼唧唧,被这么一问,哼唧的声音更大了,企图搏任飘零同情。
但差一字温皇一贯以诚待人。
“你一把抱住皇后娘娘,”任飘零嘿嘿笑着,“还摸皇后娘娘的小脑袋瓜子,”她绘声绘色,犹如人在现场一般,“李女士脸都绿了。”
她八卦着,作为损友,看云瑚打蔫是她最高兴的一刻,不料云瑚这次蔫的太彻底了,垂着小脑袋一声不吭。
“起来和我吵架嘛。”任飘零戳戳她。
这时她闻到了很香的饭味。
吃货本能让她鼻翼扇动,“谁在吃灌汤包?”
一双筷子绕过她,递给云瑚,女人温柔地说,“吃些东西吧,我特意煮了面。”
熟悉的声音吓得任飘零从床上弹起来。
八卦的主角皇后娘娘来探望云瑚,还带了一碗亲手煮的面,黏糊糊的排骨汤里漂着挂面和煮烂的豆角,豆荚裂开,豆子滚在汤中,卖相差劲但闻着很香,尤其面上还窝着好几块带软骨的排骨,一闻就知道是新鲜的猪肉,不是合成肉也不是植物蛋白,馋的任飘零目不转睛。
李云斑看见了任飘零的目光,若是平时,她一定也给任飘零盛一碗,可鉴于任小姐刚才的胡说八道,她无视了可怜巴巴任飘零,“摸谁的脑袋瓜子?”
这姑娘是东北人吗?
任飘零偷偷看看她,很实诚,“大脑袋瓜子。”
“很好,”李云斑嗔道,“你是闹闹,果然人如其名。”
“不,”任飘零说,“我是蹦蹦。”
“你好点了吗?”李云斑瞪了任飘零一眼,不搭理这个聒噪的女人了。
“疼疼的。”云瑚当然知道自己应该叩谢皇恩浩荡,再来两句表衷心的漂亮话,可惜话到嘴边,就成了:“难受的很,疼的睡不着觉。”
任飘零送了她一个“你胆子未免太大了”的目光。
她想了想,还是一句场面话都没说。
救人一命,撒撒娇也不过分,最惨也就是斑斑小姐严厉批评她一顿,做点场面功夫叫护士给她吃止痛的药物。
但斑斑小姐没这么做。
斑斑小姐靠过来,摸摸她的头。
这吓得她手足无措,仓皇之下竟拍了拍斑斑小姐的背。
当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云瑚心里只有一句话——我完了。
不过斑斑小姐不以为忤,呆了会儿告辞,“好好养病。”
“完蛋了,你现在是小尸体了。”任飘零坏笑。
“你要吃面吗?”云瑚把那碗面端给她。
“你快吃吧,我不饿。”任飘零虽然好吃好喝,但不至于连病号的加餐都抢。
云瑚摇摇头,捂着上腹,小声说,“吃不下,太油了。”
她看任飘零埋头吃面,莫名地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坐在小板凳上,躲在厨房里对着垃圾桶,也是这样吃面,不过那是一碗清汤挂面,碗里有几根青菜,打了一个荷包蛋。
她想了很久才想起那个女孩是谁——一定是蹦蹦。
“有点吃相,稀里呼噜地,太像蹦蹦了。”她嘀咕着。
“那个矫情鬼会这么吃面?”任飘零不由自主地张圆了嘴,还有半口面在嘴巴里。
不得不说她今天点背的很。
话音刚落脑袋上就挨了一记。
“我是矫情鬼?”顾绮园拎着一袋牛奶馒头和凉拌菜,身穿甜系洛丽塔裙,裙名薄荷晚宴。
她身材纤细,衬的衣裙臃肿,像圣诞树,树冠奇大无比,树干却摇摇欲坠,再佐以白袜皮鞋和精致妆容,回头率仍是百分百,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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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真有个人叫蹦蹦?”李云斑准备烧一锅鸡汤。
半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返京,害得她急急忙忙跑回家却迎接了人去楼空,气得她邀请宋和贤来家中做客,誓将叫板进行到底。
“兔子吗?”宋和贤一脸嫌弃地看李云斑处理鸡胸肉。
“你是说顾校?”谁料张循反问。
“顾校?”
“虞首/长的莫逆。”张循道,“她俩关系很好的,老左和亭亭都得靠边站。”她很隐晦地说了句,“也很,有个性。”
“多有个性?”李云斑好奇。
“你见过她一次绝对不会忘。”张循不肯多说。
“该不会也是个巴拉拉小魔仙吧。”李云斑至今难以忘怀虞司颜当年挑染的蓝发。
虽家有家规,军有军规,但道/上/规矩为长/官/就是王法。
于是虞司颜顶着蓝色的齐肩卷发的就职了总参谋长。
“差不多?”张循说。
“挺好的。”李云斑无话可说,“活泼。”
“你到底想煮什么?”宋和贤看着李云斑把鸡肉捞出来,列架势要下挂面,还好她手疾眼快的拦住了。
“煮面给小云。”李云斑回答,但她重申,“我在和你生气!我不要理你,闭嘴!”她骂道,“我姐说得没错,你就是不在乎她。”
“我在乎。”宋阿姨顶嘴。
“在乎到你去关呼吸机吗?”李云斑震怒。
“因为如果陈冷翡是你俩的孽种,”宋和贤攒火攒很久了,前段时间她还耐着性子反反复复跟李云斑解释她敢关呼吸机是医生给李半月接了体外氧合人工肺,开呼吸机只是为了舒服些——因为ECMO开机十万,交押金的秘书叨叨了很久,“她要是熬不过去,你得立刻、马上领着你俩的造的孽出国,你懂吗?”
“孽种,孽种,孽种。”李云斑更生气了,差点摔碗,“你怎么说话呢?”
正好这时候陈冷翡给她打视频,她就接了,“你外婆是坏蛋,在说你坏话。”
最“妙”的事发生了。
宋和贤当场就改口,只字不提孽种二字,对镜头招招手,“宝贝,什么时候答辩呀?”
“你在煮什么呀?”陈冷翡见斑斑在厨房,随口问道。
不料斑斑开始小云、小云的,“还好你小云姐姐在,不然你就没有妈妈了。”
诸如此类乱七八糟的话说了一大通。
但引起她注意的是这么一句。
“她长得好像我妈妈。”斑斑拆着鸡肉,“就像冥冥之中你外婆在保护我。”
“小云姐好像是七月份的生日。”陈冷翡知道她应该感谢云瑚,但她不喜欢斑斑字里行间带出来的亲昵,于是一句话彻底割裂斑斑和云瑚。“也许世间的事总是玄之又玄。”
“怎么讲?”斑斑好奇心起。
“外婆是不是生过一个小男孩,你有个弟弟。”陈冷翡支着头,“小云姐一直记挂着一个小男孩,可她又不知道是谁,很奇怪。”
有次闲聊时大家说起如果有下辈子,希望自己生在什么样的家中。
小云在福利院长大,但也唯独她说如果有来生,自己宁可生下来就是孤儿,因为她希望有两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能一眼就认出她——蹦蹦和跳跳。
斑斑渐渐的若有所思起来,岔开话题,说到她最不乐意听的事上,“你要按时吃药,按时吃饭!你现在去拿药,当着我的面吃好。”
她便也点到为止,“我去改论文了,再见。”
“你这孩子!”李云斑气得咬牙,到底舍不得说重话,只好自己憋气,憋多了炸给李半月看。
半月不辞而别整整一周,很明显是硬撑着走进屋,再撑着坐在沙发上——秘书扶了一路。
“让小云走。”李云斑跑下楼,“把她调走,我不要再见到她。”
“嗯?”半月抬眸。
“你做什么去了?”她问。
“有点事要处理。”姐姐回答,看起来虚弱,令她气愤。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她最终哭了,“你想过,我该怎么办,你死了,还是被我害的,你要我如何自处,我……”
姐姐打断她的话,“你要学着坚强。”
“学不会!”她大声说话,“我本来,本来,”她擦去眼角的泪,“以为你是爱我的,没想到你骗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四舍五入,去跟那个混账罗雅尔双飞双宿?”
“我和她,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姐姐那浅棕色的眼睛望过来,“我不是她。”
“我只想让你意识到你是爱我的,我也只想要你证明你在乎我给我看,”李云斑用手背捂住嘴,“没想到你骗我!你有那么一丁点,一丁丁点在乎我吗?你在乎我,你让我背害死你的罪吗?”
“我想回家。”姐姐木然回了她这样一句。
“那不是你的家!”斑斑突然大吼大叫,“那是幻觉,你外婆和你的猫死了,你懂什么叫死了吗?我和小猫才是你的家!”
“我懂呀。”李半月将视线从窗外拉回来。
有时外婆张牙舞爪,会骂难听的话,有时玉子脾气上来会挠她,但在濒死的幻境中,由她演绎的幻梦里她是最幸福的人。
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很可悲,死前的最后几秒才被上苍施舍一个家。
“我有什么不懂的?”
李云斑扑上来,解开她衣领,亲吻她的唇角,发狠似的擒着她的手腕。
“别碰我,我后天要见个记者。”她说。
斑斑不睬她,偏挑显眼地方啃咬,后来又放开她,大概是发够了脾气。
“像狗狗。”她揉着颈侧。“带毛小动物。”
一抬眼遇上仍在哭的斑斑。
“谁伤了你?”李云斑屏住呼吸,咬咬手背,但仍在哭泣,最后只得哭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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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没那么丧心病狂
苏后要发现关关姐不是关关姐而是关淑妃了,虞妹:艹艹艹,妈的
陈妹是黑天鹅嘛,阿呆虽然后期也有点黑化但陈妹从来就没当过白天鹅,她是真蛊王
斑斑是小云救她她很感激,如果是老妈转世她会上去扇三耳光大喊你不要膈应我
阿呆的台词没用上,一句台词都没有就赚了二十五万(人家用到了原声音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