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满船清梦
宋其烦躁的回过头,“你有完没完了?”
季秋强压着情绪,尽可能平静道:“路时予只要报一项就行了,为什么我要报两项?”
宋其没想到她会质问,一怔之后他随口说道:“你能和他比?”
季秋脸涨的通红,不是害羞,也不是被侮辱,而是因为愤怒,颤着嗓脱口而出,“都是人,怎么比不了?”
宋其嗤笑一声,“你觉得……”
后面的话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也挺好奇的。”
说话的是路时予,他好整以暇托着下巴,游戏机被扔在一旁,像围观了许久,不疾不徐说道:“解释一下。”
宋其没想到路时予会帮季秋。
路时予是天生的王者,无论何时都从容淡然,可又压迫震慑。
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半分讥诮,带点不屑和凉薄,微微噙着似有若无的淡笑,让与他对峙的人心虚气短,再坚定的也会被看的瞬间失去所有气势。
宋其现在就处于这样的下风。
没有人会认为,路时予是因为对季秋有好感帮她的,因为两人差距实在太大。
虽然平常路时予话不多,也很少参加班级活动,但稍微和他接触过的同学都能感觉到他的为人——他永远站在理性和客观之上,不包庇不纵容。
而这件事,宋其自己也知道没理,只是因为要交任务,才不负责任的逼着季秋。
他知道班上没人会帮季秋,就算蛮横的是他。
学校就像一个小社会。
当集体合伙欺负弱者,只因为她没有招架的能力,制度成为虚设,成为那些虚伪的人统治压制的利器,礼仪分崩离析,畸形的“小社会”离毁灭不远。
路时予站了出来,毫不留情面,撕开遮盖在宋其脸上丑陋的面具。
宋其不敢叫嚣,只能低头承认过错。
他不敢对路时予像对季秋那样,这个集体里每一个人都不能拿他怎么样,不为别的,只因为路时予是强者。
更因为,他正义,且强大。
宋其最后把季秋的名字从女子标枪后面擦掉,灰溜溜走了。
季秋心潮起伏,涌动着无数感恩。
不管他有心还是无意,很想亲口说一声“谢谢”,就像万千只蚂蚁噬咬着,煎熬又难受。
付严彬到教室讲话,提醒大家假期注意事项,各科课代表忙着发作业,下面蠢蠢欲动,季秋慢吞吞整理书包,分心观察着路时予。
全班只有他这里风平浪静,所有人都在收拾着东西,他慢悠悠捧着《时间简史》,这本书他已经看了一周了,还没看完吗?
终于熬到放学,季秋刚站起来,听到后排的动静,余光扫去,路时予拎起书包走出了教室。
看来都是幻觉,路时予哪需要整理书包,他不做作业老师也不会说。
季秋叹了口气。
背起书包走到丁月白座位,“回寝室吗?”
丁月白指了指旁边的行李箱:“不回了,”她注意到季秋空着手,“你要回去?”
“今天太阳好,被子晒在外面了,要回去收。那我先走了。”
“拜拜。”丁月白挥挥手。
“再见。”
季秋收拾好东西快十一点了,打算去食堂吃个饭坐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