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致命直播（13）
小队里的通讯器是连通的，纵然再不想肯定，但周楷加他们不得不承认于姝玥永久地下线了，再也登不上这个游戏了。
周楷加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杨漫文眼睁睁地看着于姝玥和顾拾禾躲进了柜子里，她自然不会相信为什么顾拾禾活着，于姝玥却死了，从这个世界里消失。
然而在游戏中身死的玩家在npc的记忆里会彻底消失，这也是为什么顾拾禾完全不记得于姝玥的原因。无奈，杨漫文只能问顾拾禾：“你躲进柜子后发生了什么？”
顾拾禾的记忆完全改变，他看着眼前焦急的人们，有些惊慌。
“怎么了？我就抓着档案簿进了柜子。”
“不！你明明不是！”杨漫文有些抓狂，她死死地盯着顾拾禾，眼睛泛红，“你根本就不是自己进去的！是姝玥推你进去的，档案簿也不是你拿的，明明它该在姝玥的手上！”
“别逼他，他不记得了。”周楷加看着眼眶渐渐变红，不知所措的顾拾禾有点心疼，只好让杨漫文先冷静下来。
“小禾，你回忆一下，你进柜子后到底发生什么了？”
顾拾禾确实有点委屈，他不明白为什么杨漫文会一直问他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的事，这让他害怕起来。
但他还是仔细回忆了一下，说：“我记得进柜子的时候，因为太急，我的书没拿稳，差点掉到了地上，还好接住了，然后书就翻到了最后一页……”
“再之后，我就晕过去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好像闻到一股很奇特的香味，很好闻……”
最后一页！
周楷加接过顾拾禾手中的档案，翻到最后一页，果然是他想的那个人——
李庭！
李庭在大合照中并没有出现，只有单人的照片，照片上腼腆清秀的男生与学生证上的一样，旁边同样标出了他的死亡日期，在五十年前。
也就是说，在毕业之前，李庭就已经死了。
再往后翻还有一张空白页，大概是封底，周楷加没有多注意。
此时再翻回第一页，周楷加赫然发现校长的身影也不存在了。
“看来他们都死了。”周楷加对凌意扬和杨漫文说，“刚刚我看见校长的死状和刘之星的一样，而且右手的手腕处也有一个六芒星的纹身。”
“虽然不知道boss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我猜测姝玥一定是因为看到了什么而死，很有可能最后一页有boss和李庭的合影被姝玥看见了，她才触发了死亡条件。”
Bossshā • rén绝不是毫无目的的，不然刚刚校长离周楷加那么近，他大可以那个时候就操控校长把周楷加杀死。
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周楷加已经猜对了大半，他们唯一不知道的，便是这个boss，也就是AK149到底是谁。
“对了，你一说起刘之星我就想起来了，刚刚校长是不是有提到她的名字？”凌意扬忽然想起自己沉睡前听到的名字，“她居然不是主播！”
现实中同名同姓的可能性有，但游戏中不可能给出无用信息。
周楷加点头：“确实，而且他们死状都相同，应该是共同参与过某件事情。”
再联合校长之前在电话中的对话以及他们在庄园里看到的那张书桌。几人大概能描摹出一个故事的概况：
一个学生被同学校园暴力，老师性.骚.扰后死去，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校长的不作为与那些凶手的逍遥法外，死去的少年决定自己复仇。
“很老套的故事。”杨漫文眨眨眼，不敢相信这样就解出谜题了？
“但还有一个问题——”
“校长会复活，那么刘之星呢？李庭呢？我们所要面对的不仅有那个自.杀的少年，还有这些凶.手与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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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不知在一旁听了多久的顾拾禾悄悄出声，打断了他们，“我有一个小问题。”
众人这才惊觉他们居然直接在顾拾禾面前讨论起了游戏的剧情和题眼。
果然，顾拾禾没听懂他们说的东西，问他们：“谁死了呀？刘之星还会回来吗？”
看着顾拾禾清澈的眼睛，周楷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他只好说：“顾拾禾，如果我说，我亲眼看见校长刚刚已经死了，然后又复活过来，你会害怕吗？”
顾拾禾一下就白了脸，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死了？又活了？”
他像是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眼睛骨碌碌地转，一会儿看看周楷加一会儿又看看杨漫文和凌意扬，想寻求一个答案。
然而周楷加却直接说：“他们应该是鬼。”
顾拾禾胆子太小了，小得都不敢玩恐怖游戏，刚刚看见那群怪异的学生已经让他的勇气耗了大半，现在周楷加又告诉他他们一直在和鬼对话。
校长是鬼，刘之星也是鬼。
顾拾禾真的走不动了。
他软着腿，眨巴着眼睛，眼泪滴答滴答地又砸到地上了：“我可不可以回去呀？”
他害怕的时候向来哭得很小声，只会一个人默默消化，不惹人烦，反而叫人心疼起来。
凌意扬哄他：“苗宝乖，苗宝很勇敢！我们把档案发给AK149就能完成任务了。”
顾拾禾看了他一会儿，像是敏感的小动物一样确认他是不是在骗人，然后抹抹眼泪，嗯了一声。
他乖得让人难受，周楷加甚至怀疑起来是不是自己实力太差才没能保护好顾拾禾。
*
他们将已经收集到的档案拍照发给AK149，AK149秒回：
【你们居然真的找到了这份档案，可是很奇怪。】
【为什么档案里面没有我？】
【可以麻烦把我的资料加进去吗？】
要求真多！凌意扬暗骂。
除了档案室，唯一有资料保存的地方就是——
校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