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致命直播（2）
“欸？苗苗也是被粉丝邀请过来的吗？”
“……是的。他们不让我退打赏的钱。我，听说还有六个主播一起就来了。”
“苗苗是什么时候收到打赏的呀，有点好奇。”
“就在前天。”
周楷加皱着眉，他不应该漏掉这个突然塞进来的主播。
谁知道是人是鬼？
凌意扬在前排已经搜好了顾拾禾的资料，故意提高了音量：“小禾你是去年开始直播的呀？”
“对的。不过之前只播实况。”
然后其他三个人的手机上都收到了顾拾禾的资料。
凌意扬学过黑客技术，能迅速使用微型计算机搜索到任何一个人的资料，他将顾拾禾的资料从出生开始完完整整地搜寻出来，打包发给了他们。
的确是学生，生活轨迹简单，家庭结构简单而完整，到A市来上大学，从去年开始直播赚零花钱。
可以说，除了脸以外，这份资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平平无奇的普通人资料。
“苗苗你知道莫斯哈姆庄园的故事吗？”
顾拾禾摇摇头：“我只知道那是个鬼屋，有点阴森，没有真的听过关于它的鬼故事，但舍友都让我不要去，可是我已经答应粉丝了。”
所以还真是个不速之客。
于姝玥的眼睛里充满同情——
这一趟，这个可爱的小可怜，怕是有去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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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正聊得好好的，顾拾禾刚开始还有点怕生，但是于姝玥善聊，凌意扬也经常插话，聊了一阵后，顾拾禾也能多讲几句话了。
他说得挺开心的，眼睛里的星星闪闪的，有时候笑得还会往后仰，然后一头栽到周楷加的怀里又弹起来。
不自觉地，周楷加嘴角微微上扬，看着顾拾禾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又急忙道歉时觉得有点好玩。
突然，凌意扬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师傅，还没到吗？”
半个小时大概都过去了吧？
司机脸上也出现了急态：“这条路我都跑了几十趟了，怎么还没到呢？”
顾拾禾看向窗外，夜色渐深，看不清路边有什么路标，雾气已经缭绕了起来，似乎前方并不是一条前往庄园的道路。
他们更像是飘在桥上，顾拾禾隐约看见波光粼粼的湖面。
无人知晓处，他轻轻弯起唇角，而后脸上又迅速恢复成焦急的表情。
心里却想——
终于，要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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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的表情更加不对。
雾气四散，车子速度越来越慢，几乎是试探着前行。
随着车程增加，前排的两个人都清楚地看见一抹白色飘在路边等着他们过去。
后排的四个人看得不甚清晰，只听到司机骂了一声：
“去他.妈.的。”
然后猛然提快车速！
凌意扬胆子大，他知道游戏中前期不能引起鬼怪的注意拉高仇恨值，就一直扭着头没看那抹白色，但在车子飞驰而过的时候他还是悄悄瞄了几眼。
没有想象中的狰狞画面，只是个很漂亮的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在路边等车。
看见这辆车提速的时候，她愕然地瞪圆了眼睛，然后跺跺脚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还好。凌意扬松了口气，是个普通人。
可是司机的脸色却依然铁青，缓声道：“又来了。”
这次后排的四个人都看清了那个等车女生的长相，是那种小家碧玉类型的，看上去很温婉的样子。
她注视着他们，对着他们在雾气中笑了笑。
“她好像在看我。”于姝玥喃喃道。
“我也这么觉得。”顾拾禾忍不住附和。
这次车子以更快的速度飞了过去，等车的女生甚至对着车比了个中指，看样子是被气狠了。
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淑女。
又来了。
第三次了。
女生的距离越来越近。
车子像是永无止尽地奔跑，然后路过那个女生，然后再次奔跑。
凌意扬和周楷加已经准备好了空间里的道具，第一波战斗一触即发。
两个女生有能力，可以自保，暂时不用护着，至于顾拾禾——
周楷加将已经吓到不住靠近自己的顾拾禾拍拍，然后说：“一旦有什么突发状况，你就到我身后来。”
算了，刚开始，护一下也没事。
顾拾禾诧异地仰头去看周楷加，猫瞳里的惊奇叫周楷加看得好笑。他只是点点头，然后小小声说了句谢谢，但他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刚说完这句话，窗外白衣女人又靠近了，几乎要把脸完全贴到车窗的玻璃上，顾拾禾紧张地瑟缩了下，身体又往后蹭了蹭，温热的触感让周楷加呼吸一滞。
“谢……谢谢！”说完这两个字，顾拾禾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把周楷加的胳膊一搭，双眼紧闭，颤颤的声音里带上了点哭腔，又奶了一点，“麻烦你，能不能等她走了再告诉我！”
“……”周楷加完全没有想要推开他的想法，他盯着埋在怀里的小脑袋，左手不熟练地揉了一把，安慰道：“别怕。”
“过去了。”
顾拾禾像只初生的小猫崽，小脑袋慢慢地往外伸着瞅了瞅，见没有危险才放下心来，回头一看周楷加被自己拽皱的衣袖红了脸：“对不起，衣服皱掉了。”
周楷加还没来得及回答，车子就“砰”得发出一声巨响。
像是撞了什么很沉重的东西。
前排的凌意扬亲眼看见女人挡在路的正中央，司机车速丝毫不减，像是没看见一样直接撞了上去，也不知为何，女人没被撞飞，反而像一块很重而柔软的物体一样被车轮压过。凌飞扬自然不会去质问司机，但他也收敛起平日里轻佻的笑意，稍稍离司机又坐远了些。
倒是司机松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终于结束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司机哈哈笑着，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然而只让车上的其他五个人心里发毛。
“熟能——生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