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九十天

为何当时的莫照尘记得自己，而如今她所知道的都和唐遥若写的内容毫无关联，她也迷惑自己是真的穿进书里，还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不，这里本来就是真实的，她的眼睛，她的耳朵，她的痛觉，她的心动，所有的所有，都是真的。

御流羡看向身边的男人，对方望着底下的万里河川不知在想什么，她微微翘起唇角注视他，莫照尘察觉到她毫不掩饰的目光，略有些茫然看她。

“怎么了？”莫照尘抬手蹭了蹭她脸颊，感受到指尖上的温度，忽然笑了一下。

御流羡看着他面容忽然舒展，眉眼缓和露出笑颜，抬手捉住他蹭着自己脸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看你呀！”

闻言莫照尘愣了一瞬，随后无奈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脚下山河，问她：“想去哪？”

御流羡想了一下，“我还没去过京城，不过你的眼睛……我没有幕篱了。”

闻言莫照尘却好像不在意，取出一样黑纱蒙住眼睛，再转头看她时瞧不出他眼里的红，御流羡勾唇在他唇边亲了一口。

莫照尘揽着她腰，弃云御风往北部飞行。

到了京城天将将落暮，夕阳照耀着整座城池，御流羡和莫照尘从城外便步行进城，看着里面街市各式各样的摊贩，还能看见不属于其他城市的瑰丽繁华，暮色还未落尽便点了灯笼，将街市照如白昼。

偶尔路过有人表演杂技，御流羡停留一会便拉着莫照尘继续往前走，再往前有一条湖，湖面上停留着各种画舫，丝竹之声从画舫中传来，还能听见里面人的说笑声。

忽然湖面上出现一盏盏白色灯笼，仔细一看并无人拿着灯笼，她忍不住看向身边的莫照尘。

“有人在动用灵力。”莫照尘见周边都是人，揽着御流羡往自己身边靠了靠。

这里地势偏高，周边都修了栏杆，可以很好看见湖上的情景。

不过片刻有名白衣女子从画舫飞出，周边的百姓发出一阵喝彩之声，御流羡从身边的人只言片语之中才知道，这是京城花坊的姑娘水上表演，今日恰巧十六，头顶的月亮异常的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好还是碰巧。

原先的灯笼即使没有附着物也低垂挂在水面周围，白衣女子落在灯笼中央，长袖挥舞，随曲声翩翩而起，腰肢柔软。

湖面上其间有座画舫出现一名橙衣女子，手一挥，湖面上的灯笼随之浮在半空，照着水面上的女子起舞。

御流羡看了一会看不清湖上女子的面容，对方似乎还戴着面纱，便打算离开这里去别处看看。

四周都是人，要离开还要挤出去，才放弃这个想法。

等了一会见白衣女子周边的灯笼一个接一个旋转往上，她一脚踏上去拾级而上，看上去好像并无灵力一般，所以当水里突然冒出几个人时，白衣女子踩着灯笼翩然飞回画舫，御流羡愣了一下。

“咦？”她随后看着水面出现的黑衣人，“这也是表演吗？”

画舫上的橙衣女子手一挥，原本浮在周边的白色灯笼撞在几人身上，却被一刀斩断。

周边的百姓似乎反应过来，慌张四散，人挤着人也不知道谁家的孩子走散了在哭，又不知晓谁家在喊着身边人的名字。

莫照尘手从她肩上滑到腰上，搂着御流羡起身踏过栏杆，落在不远处的湖面，远离岸上乱糟糟的情况。

御流羡看见画舫里出现不少侍卫，护在橙衣女子身边，先前那几名黑衣人沉进水底。

水面上也不安全，莫照尘带着御流羡飞向最近的一处画舫顶上，才松了口气放开她。

御流羡在一旁围观了一场刺杀，还在想哪家的姑娘带着侍卫出来玩，手捂着唇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靠在莫照尘身上，“师父，我们找个客栈吧，我困了。”

闻言莫照尘才搂着御流羡往岸上飞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橙衣女子见自己侍卫解决掉麻烦，抬眼看见一抹红影落入岸上的人群之中，她愣了一瞬往前走几步想看清楚，但岸上人声嘈杂，早已不见身影。

莫照尘带御流羡找间客栈住下，进了屋将遮眼的黑纱扯下，看她打开窗望着外面的夜市，随后抱着小狐狸在床上滚了几下，才安静睡觉。

这时他忽然收到纨音传信，只是一缕烟雾，写着：落景晨逃了。

随手将烟雾打散，莫照尘坐到床边看着御流羡睡脸，御流羡睁开眼发现他一直看自己，伸手搂着他腰将他拉到床上，“睡，剩下的明天再说。”

莫照尘无奈躺在她身侧，小狐狸被闹得往里面跳了跳，团在被子上闭眼休息。

御流羡翻了个身子往他怀里蹭了蹭，手搂着他腰像平常一样，莫照尘以为她没睡着，唤了一声见她只是呓语，才明白过来她早就睡熟了。

将御流羡搂在自己怀里，暂且不想纨音的信，与平常无异拥着她休息。

小狐狸感觉被子动了一下，看见莫照尘搂着御流羡，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跳上来压在两人身上的薄被上，团成一团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