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他忍住询问,安静地跟在秦丞言身后。
筒子楼里伸出来的电线将天空割成几块,阳光不规则地洒了下来。周围没什么看的,安庭只能把目光落在前面那人身上。
这时候他才忽然发现,秦丞言肩膀很宽,线条是利落的直线,走路时脊背挺得很直。在学长身后,莫名有种令人心安的感觉,像被保护的幼崽。
安庭不知不觉看的出神,没注意脚下。不知哪儿滚出来一个空酒瓶,他一不小心踩了上去,“啊”地喊出了声,身体不受控制往前摔。
只是还没来得及感受失重感,身体就被人稳稳扶住了。
秦丞言单手抓着他的小臂,另一只手下意识握到了他的腰上。
.......很细,肉很软。
秦丞言难得怔了一下,触电般松开腰间的手,静了两秒才问,“还好么?”
“......嗯。”
安庭觉得丢脸,多大人了走路还能被绊倒。他低着头,耳尖绯红,没敢抬眼往上看。
两人诡异地共同向后撤开两步,秦丞言虚虚握了一下拳头,那里有温度在慢慢消散。
他垂眼看着安庭毛茸茸的头顶,低声说,“再前面一点,就到了。”
“好。”
最终,两人在一间独门小院前停下。
小院儿不大,两扇铁门上的红漆已经剥落,看起来年代久远。爬山虎罩了满墙,牵牛花藏在绿海中,偶尔探出个头。
秦丞言轻车熟路地推开门进去,脚踩在青石板上。
“进来。”他跟安庭说。
院内比外面还要繁华,四方形的院子被一条青石路隔成两半,却全都栽满了艳红的玫瑰。
正值八月,花期接近尾声。但残留的红色仍然夺目,看的安庭移不开眼。
“我当谁呢?你怎么回来了?”
正屋传来声音,安庭抬眼,看见个极为年轻的男人,正斜靠在门边跟学长打招呼。
男人穿的很朋克,铆钉鞋,血爪图案的黑色短袖,银质耳钉外加一根短小的辫子,支愣八叉地竖在脑后。
“哎哟!”男人看向安庭,没遮没拦地开口,“今儿带人来了啊,谁啊?小情儿?”
安庭:“不是,我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