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各有际遇

这是弟子在练习着驱剑的基础，若有把这门功课修习得更加出色的，此刻早已御剑凌空享受着飞翔云间风里的滋味。

午后的太阳最是火辣奔放。

江嗣音和剑堂内门执事弟子站在凌虚台上望着下方的弟子。

其中一灰衣弟子道:“今年门内招收的弟子大多都是充当了外门的繁务，这一个月来好多到现在连辟谷都没开始，真是一届不如一届啊。”

“不过还是有几个不错，你看那个穿宜修堂校服的少年，短短几天已经可以御剑飞到一尺左右了。那个也不错……”

“不过……还是太一般了。”

“你以为人人都是江师叔和黄师叔吗？”

……

站在江嗣音背后的两个弟子小声讨论着。

江嗣音坐在椅子上，听到他们讨论时把他的名字和黄栖凤的名字挂在一起，便冷冷地哼了一声。

那两人捂住自己的嘴，偷偷地瞄到江嗣音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在离他们三尺不到的地方，稚气未脱的男童正和和气气地指导那些向他讨教的弟子。

晴空下，艳阳兀自给那男童染上动人心弦的光泽，白玉般的脸庞，洒上点点金光，更使那清丽秀气的五官犹如雪映朝霞般出色。

比起一般九岁的孩子，他更加早熟，讨教的是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女孩子，听着黄栖凤的细细讲解，脸蛋微红，稍带羞意。似通了七八分，当下便在黄栖凤面前驭剑。

这一幕却无法让人生出什么其他的想法。只因黄栖凤生得比寻常的小姑娘还要漂亮三分。唇红齿白，细眉墨眼，若不说，旁人都把他当做姑娘来看。

见着她慢慢地，手腕费解一抬，眉心皱一团，剑大振，似不甘人后，一飞冲天，只是没维持一刻钟的时间又掉了下来。

可是，女孩子已经很满足了。红着脸道:“谢谢黄师叔教导我。”

黄栖凤慢吞吞地道:“我只是说了一下，是你终于领悟过来了，明白了驱剑，接下来只要按着这么做，一个月后你应该可以就会学着御剑了。”

“啊——”女孩子瞬间颓废，“还要那么长的时间啊。”

“不错。”不知道是不是想到谁，黄栖凤微微笑了。

葛叶要是也开始学驱剑，也许会会这样说吧。

只是这么久了，葛叶还没有从辟谷闭关里出来，真是担心……

江嗣音下巴轻轻抬起，虽未收回目光，心里却对黄栖凤这种收买人心的举动不屑一顾，若不是师尊一定要他过来指导这些修为浅薄的外门弟子，他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上边。

强者为尊。身为弱者，便如鱼肉，任人宰割。

这些人，也许好几年都未必能辟谷成功，就是成功了，靠着那斑杂的灵根，稀薄的灵气可能几十年都在炼气期上来回转，不得不凭借着大量的门内任务换取灵石、灵液以及低级功法，可惜这终究也是以鸨止渴……

终其一生能够成功筑基都是极为幸运的。

所以，江嗣音的不屑一顾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其实他把黄栖凤想得太好了。

对方不过是在无聊的时间里有问必答。

“小师叔，小师叔，江师叔好像在看你。”归云道。

黄栖凤看过去，江嗣音已收回目光，冷冷地瞧着校场……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一瞧他就没个好脸色，但黄栖凤也从没想太深，除了上课的时间，几乎都花在修炼灵气上了。

年纪小小的他，有自己的目标，除了葛叶，没有什么比修炼还要重要的。

黄栖凤默默地想着，过了一会儿道:“归云，咱们上去吧。”

归云看着凌虚台上的江嗣音，抹了一把汗，“好。”声音有点虚。

虽然这么久以来，江师叔是没有在行动上欺负小师叔，不过一般一顿冷嘲热讽是少不得的。

剑堂大多弟子都站在江嗣音这边，倒是渐渐地在泽苍派一些三代以外的弟子中流传起黄栖凤不仅架子大还脾气大，人缘不好。虽然认识黄栖凤的人，都知道他不仅脾气温和，没架子，还从不藏拙。

凌虚台上边摆着两把椅子，是代督促。本来这御剑便是每一个弟子都要学习的，即便是宜修堂和御兽堂的弟子后来极少用御剑飞行。

统考就是统考。进了泽苍派，第一是辟谷，第二便是御剑。此后，便可在修习自己门下的术法。

在剑堂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长老的弟子代长老行驶修习御剑的老师，一般都是长老看重的小弟子。以前一贯都是谢子昀执教着。谢子昀做了掌门大师兄日益忙了起来，便有些旁落了，后来江其景收了江嗣音做弟子，便指了去。自江嗣音来后，便是他年年做御剑督促。谁料今年从天上掉下个黄栖凤，夺了他的风头，能高兴才怪！

黄栖凤默默地坐着，归云也目不斜视。

只是江嗣音却有些坐不住了。凌虚台这边是亘长的沉默。

葛叶这边，拜别了周思兰，踩着小碎步，走在小道上。有知道她的弟子，不时打个招呼，葛叶也面带微笑地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