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都说春天孩儿面一天变三变,先前还是蓝天白云,转眼就乌云密布。
天边一道惊雷,“哗”地一声,天像是漏了一个洞,豆大的雨点连在一起,一串串像是挂满的珠帘,铺天盖地倾泻而下。
刘彻第一时间,弃了马,抱着陈葭进了马车。
磅礴大雨打在车顶,车窗,整个天地间,似乎只剩下雨声了。陈葭想到外面淋雨的三娘,心有不忍,便微微掀开车帘,想唤三娘进来。
只是车帘才掀起一个角,雨水就飘了进来。冷冷的雨,打在身上,陈葭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紧接着一只铁臂,圈住了她的腰肢。下一妙,她已被刘彻牢牢卡在马车最里层的角落里。再没有丁点雨丝落在她身上。
陈葭看着挡在她前面的高大身影,甜甜一笑。顽皮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刘彻结实的背脊。
刘彻全身一僵,大手擒住了那只不安分的小手,狠狠警告道:“再乱动,朕就把你扔下去!”
陈葭才不会被吓到,又用另一只手戳了刘彻胸口一下,刘彻磨牙,捏住陈葭的下巴,俯身含住了那张嫣红的小嘴,攻城略地……
陈葭一呆,随即就软在了刘彻怀里,娇喘着努力迎合。
以前她遵循着贵女的矜持,即使心中再欢喜也只默默承受。后来,他们关系日渐恶劣,就更没机会了。
刚才她以为刘彻出事,心里的后怕。她想,就算与阿彻终无缘分走远,那就享受当下吧,在他们还好的时候,好好地爱。
即便未来成殇,也不会后悔遗憾。
感觉到陈葭生涩的回应,刘彻心中火热更甚,若不是时机不对,真想将这惹人还不自知的小妖女剥皮拆骨生吞入腹。
车外大雨如瓢,车内温馨似蜜。
良久后,刘彻喘息着放开了陈葭,手亲昵地抚着陈葭的乌发,一下一下,感受着两人间未曾有过的亲近温馨。
陈葭想到先前未做完的事,从刘彻怀里抬起头:“阿彻,这么大的雨,让三娘进来吧,一个女子……唔唔……”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刘彻不爽了:“还有闲心关心别人?看来是朕不够努力。”
陈葭再一次沉陷在刘彻的霸道里。
在陈葭晕晕乎乎间,终于到了三娘所说的那户人家。
那是一户普通的猎户,在山脚下。见到刘彻等人,那猎户吓坏了,仓皇地卷了包袱想逃。直到,再三解释,只是来躲雨,那猎户才惴惴不安迎了众人进门。
杨得意带着猎户夫妇将最好的那间房子,收拾了下,给刘彻陈葭休息。让猎户烧了热水,送到刘彻陈葭房间。又煮了些热姜茶,让大伙都喝了,以免受寒。
猎户的屋子,是茅草房。虽没有漏雨,但也没好到哪去。房内暗沉沉的,潮湿,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发霉的味道。
陈葭嫌弃地捏了鼻子,踌躇着,要不干脆去马车窝这算了。再看刘彻,面不改色,完全看不出丝毫的不适。也不知是他忍耐力好,还是真不在意。
陈葭撇撇嘴,走到窗前,风带着凉意吹来,扫在身上,陈葭不自主打了个寒颤。
倏地,陈葭感觉到手腕一热,一股力道,将她强行带离了窗户。陈葭抬眼去看刘彻,只见他,紧抿着嘴,面上有淡薄的怒气。
“身子弱还去吹风,生病了我可不会管你。”刘彻语气清冷,还透着一丝不耐烦。与马车内的火热,截然不同。
陈葭:“……”心中微微失落,说句好听话,就这么难吗?果然是狗男人!
陈葭轻哼一声,一把甩开刘彻的手,赌气道:“我才不会生病,我看生病的是你才对。”
事后,陈葭没想到一语成谶,刘彻真的生病了。
热水送来了,刘彻让陈葭先洗,自己则从袖兜里拿出一卷竹简,坐在距离窗口不远的桌边,看了起来。
陈葭关闭了直播间,绕过简陋的屏风,就看到了一个光秃秃的木桶,里面盛满了热水。挽起头发,脱了衣衫,抬腿跨入木桶。
双脚绊倒衣服,往前一蹿,头朝下倒着栽进了木桶里。
水从四面八方灌进口鼻,救命!陈葭惊惶地扑通。她该不会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淹死在浴桶里的皇后吧。
听到声响,刘彻脸色大变,起身,飞快地奔过来。一进来,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只见,高高的木桶上,一双白玉般的长腿在空中晃动。
刘彻很快反应过来,大步上前,长臂猿一捞,将差点溺死的陈葭拉上来了。
陈葭后怕贴在刘彻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脸上惊惶未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
刘彻眸色幽深,里面有危险的火焰在闪烁,在蔓延,在烧燃。
“一起洗吧。”刘彻一把抱起陈葭,跨入木桶。
什么?陈葭来不及反应,人就已迷失在刘彻如狼似虎的亲吻里……
很久后,陈葭红着脸坐在床边,别扭地揉捏着酸软的腰肢。开启了直播间,毫不例外直播间的人又在哀嚎,看不到车。
陈葭不想理他们,她现在心情很不爽,凭什么她腰酸背痛累得跟狗一样,他却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不公平!老天真不公平!
幽怨的目光,再一次瞪向罪魁祸首——坐在窗边看书的刘彻。
任凭陈葭怎么瞪,刘彻不动如山,吃饱喝足心情甚佳的他,嘴角不自觉地上翘,眼睛落在竹简上,脑子里却不住地回放着刚才的各种销魂片段。
以前怎没发现,他与她竟这般的契合。
门口,三娘端着一壶热茶进来,柔柔软软道:“公子,夫人,喝口热姜茶暖暖吧。”
刘彻皱了下眉,入口的东西,怎让一个外人送来?杨得意是做什么去了?!
不说还好,一说陈葭发现正口渴了,便起身准备去接三娘递来的茶杯。只是,横空伸出来一只手,将茶杯劫过去了。
陈葭气呼呼地转头,果然是刘彻!只见,他那双惑人的桃花眼,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三娘。
被刘彻这么盯着看,哪个女人受得住?三娘娇怯怯地抬眼,瞧了刘彻一眼,随即,通红着脸羞涩地低下头:“公子……”
“你!”陈葭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手指着刘彻的鼻子。这狗男人,才与她颠鸾倒凤,就又与别的女人眉目传情打情骂俏,当她死的吗?
刘彻眼微眯,眸色转冷。这天下,敢这么指着他鼻子的,也就她陈葭了!
陈葭委屈伤心极了,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冲动,要克制。深深吐出一口气,放下手,拳头握得紧紧的,狠狠瞪了那两人一眼,甩袖而去。
看着陈葭远去的背影,刘彻嘴角微微上扬,这女人,还知道控制脾气了,有进步!
“公子。”三娘娇娇软软唤道。
刘彻不悦地皱眉,扬起的嘴角沉下来,转着手中的茶杯,冷漠地看着三娘:“这茶水里,你下了什么。”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三娘大惊,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我没有……公子……我……”
刘彻冷冷一笑,唤了声:“暗一。”
暗一从窗外跃进来:“属下在。”
“把这女人处理了!不管你是谁的人,敢在朕面前,耍花样,就是找死!”
三娘大骇,面色惨白:“我说,是有人让我来的,她说,只要我能得了公子怜爱,就可以飞黄腾达。我……我……公子饶命,公子饶命!”三娘不住地磕头,心中十分后悔,听了那女人的话。
刘彻心如铁石,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摆摆手示意暗一将人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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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葭并不知道,这一场小插曲,那个让她吃味的,叫三娘的女子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她还在气恼,再想到直播间的人,曾经说过,刘彻在史书上留下的豪言壮语:宁可三日无食,不可一日无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