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小腿肚子还很疼,一时半会估计走不了。
她弯下腰,手掌缓缓施力,不住按压着痛楚,以此缓解那令人难以忍受的麻痹感。
“需要我叫医生吗?”
“不用。”安想摇头,“谢谢你救了我,裴先生。”
如果不是裴以舟路过,她今天可能就要交代在这儿。就算早晚有一天会死,也不想以这样莫名其妙的理由死去。
脑海忽而浮现出安子墨先前的眼神。
寒冷彻骨,没有人情,看她似蝼蚁又似仇人。
安想毫不怀疑,儿子是想让她死的。
那样的眼神她在太多太多人的身上看到过。
母亲,父亲,堂兄堂姐。
但是从未想过会有一天,唯一的儿子也用那样仇视的目光对待她。
她不觉得心冷,只是难过。
剧烈的难过翻滚成海浪,压在胸口让她喘不上气。
安想想哭,偏又不得不忍着。
红润的下唇近乎被牙齿咬破,眼圈比先前更红一些。
安子墨怎会听不到她所说的话。
要问后悔吗?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