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好想贴近你24
封东语打算照做,可是本来想咬一点手指的血给他的,却痛死了也咬不出来,还是唇部的皮肤比较薄,她最终咬了唇部的血,用手指擦了涂给那画像。
一点一点地挤出血,一点一点地涂,也就涂了三次而已,江澈就黑着脸又出现在她身边了。
这次他的身体清晰得像活人一样,声音也很有力,但气势是又虚又羞恼地:“你……你不要抹了嘴巴再来碰我行不行?”
封东语无语了,指着嘴上的伤口说:“我就这里有血,我不碰这里去哪里拿血?”
江澈无言以对,半晌,烦闷地说道:“我去江家,你把我的画像保管好,最好拿去给人裱好,不准给其他人毁坏。”
说完,他就走了,毫不留恋,仿佛对她躲避不及。
封东语也巴不得这位大爷能离开一阵。
等他走后,她收拾了一下画像,去官府找严罗安要了钱,在严罗安诧异的视线中离开,乖乖地给男主装裱好了画像,再拿回客栈的房间里。
男主说要好好保管,她思考了下,画像的确要保留在最能接触到的地方最好,一方面方便保护男主,一方面也是预防男主又记忆混乱要杀她的话,她可以拿着画像靠近他亲亲抱抱,换取一时的安宁。
想清楚了,她就把画像往床上的被窝里放好,叫小二送来热水,准备洗个澡就上床睡觉。
今天经历太多,可累死她了,趁着男主去江家报仇,她要好好放松。
当身体浸泡进暖洋洋的温水里,她什么也不想,一心擦拭身上的污垢,让心灵得到最舒展的释放。
清理好自己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她低着头把头都给洗了,只是抬起头的时候,与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屋内的江澈面面相觑。
封东语回过神,倒不觉得自己在洗澡很羞耻,只是无语地说:“你不是去江家了吗?”
她头疼极了,从水里捞出她的手指按压她的太阳穴。
那因为浸泡过温水的手指在晶莹在水光照耀下,透着比玉石还要美的白腻。
而随着她的动作响起的,还要那让人口干舌燥的水声。
封东语因为过于无语,嘴巴不留情地吐槽:“就这么一点时间就回来了?去街上打个酱油都不至于那么快吧。”
江澈绷紧身体,却完全没有回应,因为他说不出话,本来只想回来再叮嘱封东语一些琐事的他,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封东语看他离开得如逃跑一样,忽然预感他今夜一整晚都不会回来了。
不回来正好,她能缓一下。
封东语从浴桶里起身,拿了巨大的浴巾擦身体,擦到脖子处时,看到女主送的裴翠玉佩。
那据说是大师开过光的好东西,居然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封东语失望极了。
她本身也不怎么爱戴玉佩,觉得晚上容易缠绕脖子窒息,便把玉佩随意放到桌子上,继续快速地擦拭身体。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同时还有严罗安的声音:
“小鹊,我现在得空了,来看你了,小二说你回来了,能开下门吗?”
怎么一个一个的时间错开得如此精准的?
封东语快速穿好衣服去打开门栓开了门。
她此时只穿着单薄的遮住身体的衣服,因为这古代的衣服太多,她只想见过严罗安后,可以穿着衣服直接上床。
严罗安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憔悴的少女,没想到门一开,看到一个面色红润有光泽,还带着微微水汽的少女。
少女穿着单薄,头发还湿着,哪怕明显头发里的水挤出来过,可是头发还是少量地往她身上滴水,她的肩膀和胸前都有头发,当然在衣服上氤氲开一片湿意,隐隐约约透着里面的肤色。
严罗安屏住了呼吸,听到不远处有人在走动,瞬间紧绷住脸色,把少女推入房间深处,行走期间顺便用长腿关上了房门。
她想提醒封东语别这样穿着就来开门,可是想一想,少女估计还因为表弟难受着,做出恍惚不懂事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样一联想,她便同情到说不出任何指责的话语,只能把少女一路推到床上,严肃地说:“进被窝里用被子包着身体,我给你擦头发。”
这严厉的关怀,带着浓浓的保护欲望。
封东语挑了挑眉,虽然的确用被子包住了身体,可是没让严罗安帮她,而是自己抢过毛巾,自己擦拭头发。
严罗安看封东语无声地努力擦头的样子,心里软得不能再软。
以后这可怜无助的少女,只有她来照顾了。
不过看着看着,她余光里忽然看到被子里有个圆筒一样的东西,下意识拿过来打开看,结果看到了江澈的画像。
这逼真到显得很是贵重的画像出现在这陌生的客栈里,应该不是从江家那边拿过来的,因为少女没必要今天短时间内又去拿,所以或许是现场画出来的。
严罗安下意识便这样想,目光迅速扫视屋内,在屋内最大的桌子上看到了她想要找的东西——一套画画的用具。
她凑近一看,又不经意间看到她送给少女的玉佩被随意放在剩下的画纸上。
表弟被少女亲手细细描绘,画出的画像又被这样珍重地放入被窝中,而她送的翡翠玉佩却……
【却被丢弃,她不喜欢,很明显。】严罗安大脑里的声音残忍地说道。
严罗安没有反驳,心中涩意蔓延开来,哪怕知道她在少女心中的确比不上表弟,可是还是满嘴苦意。
不过她安慰自己,表弟已经去世了,她和一个已经去世的人难受什么呢。
她可以慢慢付出,慢慢等待,等到少女对她也这样动情的那一天。
【等什么呢?别等着等着,她又喜欢上别人了。你喜欢就立刻去抢啊,最起码让她知道你喜欢她。】
【现在没有江澈,你完全可以大胆说,也可以给她个依靠不是吗?你心里明明想得清楚得很,就别犹犹豫豫。】
严罗安看着那刺眼的画像和玉佩,被脑内的声音煽动着,心思越来越乱,眼神也越来越黑暗。
封东语刚刚一直在专注低头擦头发,不管严罗安轻手轻脚地在她身旁做什么,等到头发擦好,却看到严罗安满眼复杂地站在远处,手里拿着她眼熟的画像。
封东语猛地摸了摸被窝,发现果然画像被拿了,赶紧光脚跑去拿回来。
严罗安没有用力拿,轻易地被她拿走。
她正要说严罗安,却看到严罗安用力揉搓了下脸,露出温柔的神情,抢先一步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拿来打开看了,我当时没有想到这点,真的非常抱歉。”
态度很是诚恳,封东语也没有打算和她计较,便勉强说:“没事。”
封东语转身想放好画作,可是身体忽然腾空,被严罗安猛地抱起,姿势还是公主抱。
这是个很耗费体力的动作,封东语的身材虽然不高,但也不算特别娇小,然而严罗安轻松地抱住她,皱紧眉头关切地问:“怎么不穿鞋。”
目前还……勉强算正常吧。
封东语被严罗安快速抱着走时,纠结地想。
严罗安的步伐非常沉稳,但当要把少女抱到床边,准备放下少女时,忽然满身满心都是不舍。
她的手黏在少女的身上,身体神经质地颤抖起来。
那当然是她的全身在抗议要离开那团温暖,死活也不想撒手。
贪婪汹涌的占有欲一阵一阵地冲击着她的心头,冲破她大脑里的理智。
明明她之前想得好好的,不要急功近利,要徐徐图之,慢慢等少女伤疤愈合,等少女愿意接受她。
可是当温香软玉在怀,那还是她急切渴望的暖阳时,她变得迫不及待,面目全非起来。
总觉得,她要是现在不抓紧时间,以后仿佛真的要来不及了。
现在的现在,就是最好的时间啊!
人的一生那么短暂,她必须做好决定之后,下一秒就全力以赴啊。
她不用大脑里那个讽刺的声音,自己就开始蛊惑自己,没有理智地驱使自己做事了。
她颤抖地抱着少女爬上了床,看着少女那皱成一团的脸色,看着少女那好似因为嫌弃和抗拒而不断后退的身体,她酸涩又难过。
不知不觉,她双腿跪坐在少女面前,卑微又急切地双手握住少女的肩膀。
她像是发病一样,颤颤巍巍地说道:“小鹊,有一件事我要向你坦白,请求你的原谅。”
封东语抱着江澈的寄宿体画作,感受着莫名紧张又暧昧的气氛,预感到了些东西,为难地说:“朋友,有些事情你不方便坦白,可以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