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8
再次收到康挚消息是在程言安回去当天,约程言安去医院详谈。
刚好撞上程言安有个小访谈,挪不开时间,只好问他晚上行吗。
康挚：可以，晚班。
等拍完收工,程言安依旧全副武装让亮哥开去医院,亮哥吓了跳，回头看他，“你哪里不舒服？”
“开车看前边。”程言安拉上口罩说：“是朋友,来问点事情。”
亮哥还是很不放心，“真的？如果真病了你别瞒我啊。”
程言安；“放心吧。”
程言安不想让亮哥知晓这些，就让他先回去,亮哥犹豫,“我还是等你吧,大晚上的你也不好打车回去。”
“好吧，那你找家店坐一下,我尽快出来。”
程言安按照康挚给的楼层找过来，进去就看见康挚正在脱白大褂,看见他过来,便笑道：“来的正好。”
“不好意思啊康医生，耽误你下班时间了。”
“程先生又不是不交挂号费。”康挚关上门，走到一旁洗手池里仔细搓洗双手。
程言安摘下口罩，瞄了眼他近乎发白的肤色，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
比不上。
“时间也不早，我就不多废话,直接跟你说吧。”康挚坐下调出季意泊的病历，眉头微皱，“上次你说季先生的头部没有受过伤？可是我检查过是有受伤的痕迹。”
“不可能。”程言安震惊，季意泊想起原剧情前几乎眉头都和他待一块，有受伤他怎么会不知道。
“先别激动。”康挚说：“只是小伤，我也是无意间发觉不对，兴许是季先生为了不让你担心才不说的。”
程言安一想，还真有可能。
纪念日的前几天他为了赶戏，每天都匆匆忙忙的，和季意泊相处时间也不多，只有晚上才见到面。
“我打个电话。”
康挚做了个随意的手势。
程言安拨通裴琼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起，“老板娘你不是和老板在A市旅游嘛，这么晚打来出什么事了？”
“谁跟你旅游的？”
“这还用说吗，老板连着一周加班就为了空出三天的时间。”
程言安一时无语，季意泊怎么犟成那样，说句专门来陪他会怎么样。
霸总都这么狗嘛！怪不得前期都追不上人。
不过还是正事为主，程言安跳过这个话题，直接问：“半年前季意泊是不是受伤了？”
“啊？”裴琼被问得一脸懵，半年前？
“就是我跟季意泊三周年纪念那段时间。”
“诶，我想想。”那头裴琼沉默了下，肯定的说：“没有。”
程言安了然，“好，那就是有了，详细情况你微信发给我，快点，不然我就让季意泊扣你一年奖金。”
然后挂断电话。
裴琼：“……？”为啥啊？
放下手机，程言安叹口气，对面康挚忽然笑出声，他疑惑抬头，康挚摆摆手，说：“能找到原因是最好的，这样我们治疗也有了方向。一般说来人不会无缘无故冒出段记忆，总是在哪里留下过痕迹，才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我能冒昧问下，季先生是不是早年经历过这种联姻方式，比如他的父母，所以才会这样认定你？”
听到这话，程言安尴尬地眨眨眼，不知该怎么说。季意泊和家里人关系是很凉薄，几乎就过年才见一面。这点在原小说里也有提到，没有多大原因，就是他父母都一心扑在事业上，忽略了季意泊，正是因为这个白修竹才能有机会接近小时候的季意泊。
不过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是纸片人啊！
“是有点，不过主要还是……”程言安顿了下，在康挚期待的目光中咬牙继续讲：“我丈夫他很喜欢看狗血言情小说。”
康挚眼里浮现出一个问号：“？”
见他不太明白的样子，程言安只好拿出手机搜了下，把什么霸总小娇妻，虐恋逃妻，替身娇宠等等的简介给康挚看。
康挚的眼神从求知若渴逐渐到复杂难言，憋出一句话，“还挺有趣。”
程言安想起每月汇款十万的季意泊，再次叹气，“还有救吗？”
康挚：“试试吧，不能强制来，我再和同事商讨下研究出套方案来。”
程言安松口气，有救就好。
这时裴琼把季意泊受伤始末发来，程言安扫了眼，怪不得季意泊瞒下，只是不小心滑倒磕到头，有点肿起而已。
接下来就是等康挚的治疗方案，还有就是怎么骗季意泊过来。
这是个大问题，程言安苦恼，“我能直接告诉他吗？”
“不建议这样做。”康挚摇摇头，“季先生现在有一套完整的记忆，要是你强行把真实记忆告诉他，反而会适得其反。只能慢慢引导，重要的还是要靠你，因为你在他的记忆里是完全不同的人，要通过你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和他记忆里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靠我？我都快要被他气离婚了！他少说一句话，我就能多活一分钟。”程言安烦得不行，现在只有面对医生，他才敢说出这些。
康挚见多了医院里人生百态，朝他笑了笑，“至少他还活着。”
程言安噎了下，“医生你安慰人的方式还挺独特。”
康挚：“谢谢夸奖。”
“……”程言安站起身戴上口罩，“接下来还要辛苦你了，还有，这件事不要和我哥讲。”
出了医院亮哥正坐在车里刷手机，表情略显狰狞，见他回来愤然收起手机，说：“回来啦，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程言安一笔带过，“你刚在看什么，感觉要吃人的样子。”
“还不是微博上没头没脑的喷子。”亮哥龇了下嘴，问程言安，“安你老实和我说，你家玲珑堂的代言能不能落到你手里？”
程言安正在找季意泊的微信，随口道：“不知道啊。”
“……”亮哥说：“那我换个问法，你哥会给你开后门吗？”
“我也不敢问啊。”程言安诚实道。
等红灯空隙，亮哥真诚而又认真的发问，“你真的是亲生的？”
程言安：“……”严格说来，还真不是。
他给季意泊发了句在干嘛，然后抬头问：“是不是微博上又说什么我脸大敢去碰玲珑堂的代言？”
“也不算”亮哥说：“玲珑堂代言竞选本来就不是什么遮遮掩掩的事，每回光猜测拿下代言的人都能上好几次热搜，昨天微博搞了个投票，谁最有可能拿下，你猜你排第几？”
“最后？”
“不是。”
“我还能刷到前几去？”
“想什么呢。”亮哥忧愁叹口气，“你根本没上榜。”
“……”
那头季意泊终于高冷地回复两个字：开会。
程言安退出去，点进微博，“那第一是谁？”
亮哥：“白修竹，最近热搜就没怎么断过，你看看人家，拍戏还不忘刷存在感，多敬业。”
程言安立马退出微博，瘫在车椅上好一会儿，回想了下原小说的情节。
他记得白修竹好像没有这么忙频繁热搜的，白修竹本身家境不错，虽然是私生子出身，但也是个衣食无忧富二代，后来更是靠着几个大佬配角跟开挂似的在圈里横行。
资源好到让其他人眼红。
所以估计又是被他蝴蝶了，毕竟最大的大佬季意泊被他缠着。
可是再怎么蝴蝶，他还是照样红。
程言安隐隐有些不安。
沉默想事情的程言安让亮哥心里忐忑，难道话说重了。
他咳嗽几声，安慰道：“不过老是买热搜刷存在不是长久之计，重要的还是认真演戏，你说是吧。”
“你说的对。”程言安发了句什么时候回来给季意泊，说：“《双骄》什么时候选角，我想试试。”
***
季意泊第二天就从A市赶回来了，大晚上跑到程言安客房里，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他，“找我回来什么事？”
这下程言安更加确定他死鸭子嘴硬，拥着被子坐起，“你出差这么快？事情都办好了？”
“嗯。”季意泊毫不心虚地点头。
“那没事了，我就随口问问。”
说完这句，他就看见季意泊瞬间沉下脸，一副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的模样，程言安乐得不行，憋着笑抬眸，“还有事吗？我要睡觉了。”
“……”季意泊低着眉眼看他，似乎在辨认他脸上的表情，半晌才冷声道：“有，我也要睡。”
“出去的时候帮我关下灯。”程言安躺下去。
然后被子就被掀开，季意泊寒着脸压下来，“我要睡你。”
再醒来时床边已经空了，程言安打了个喷嚏，套上厚睡衣，天气是越发寒冷，看了眼日历离过年也没多少日子。
没通告的时间他就待家里研究双骄剧本，双骄是由小说改编的武侠大IP，原著粉丝众多，想要演好很难。
剧情依旧是双男主，男主两个一正一邪，却因为上一代的恩怨阴差阳错入了不同阵营。
魔女之子被带到正道武林盟，成为盟主的亲传大弟子。而前任盟主之子则被魔教中人掳走，成为魔教少教主。
十几年后在教主的布局下，两人相识相爱，却因为身份原因受到正邪两道的重重阻挠。
最终两人历经千辛万苦，突破道道阴谋险阻，平了武林魔头，让江湖重新安稳下来，两人也双双隐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