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窥探［12］
“楼先生,听到您屋里有动静，需要帮忙吗？”门外响起男人试探的声音，听起来颇为尊重。
楼七也挺有礼貌,温和拒绝，“不用麻烦,故人拜访。”
四十多人破墙拜访？这话比游西西扯多了。
偏偏外面人忍了下来，不仅如此态度还非常友善,“既然如此,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叫我。”
“多谢。”楼七道。
脚步声渐渐远去,四十多个故人集体大喘气,快憋死了。
房间里充满哼哧哼哧的声音。
他们警惕地盯着楼七,此人不知身份,不知深浅，万一……
没万一出来，游西西拉着楼七往里屋走了，模样还些焦急。
游西西刚刚趁楼七应付外头人打量了周围：这里不是走廊，而是一个古色古香、面积极大的卧室，卧室用屏风隔开里外间。
“哎,西西，”哑蓝想叫住她。
游西西却以为哑蓝担心她,潇洒摆手,“没事,我跟故人有点口舌之交需要解决。”
“？”
她听错了吗？
什么之什么？
她果然没看错,那是老大的箭，可是为什么会缩小在一个玩家手里？
可惜没人为她解惑。
到了里间，瘦弱女性游西西一把将楼七推到床上,急不可耐地跨坐上去，敷衍安慰，“一口。”
楼七躺得不太舒服，婉拒脖颈，“手不行？”
“也行。”游西西从不挑食，她就这么个姿势握着楼七递上来的手掌，入手微凉，好摸。
摸了两下，刚要进食，突然停下来。
楼七疑惑抬眸，看到游西西纠结的脸，体贴询问，“怎么了？”
“没带消毒的，”游西西暗示，“上次你吃之前，还消毒了。”
楼七恍然，随后平静道，“这是另外的价钱。”
游西西：“？”
同意十口换一口的你，去哪了！
“那算了，”游西西干脆拒绝，“生吃别有一番滋味。”说罢对着手咬下去。
似乎对另外的价钱耿耿于怀，游西西用力极大。
楼七微阖上眼，半仰着头，苍白的脖颈下是黑色板正的衬衫领口。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将身前的女性吞食入腹。
但偏偏，另一种极致的感觉从手蔓延，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冲刷他的血管，渴望她吞食更多，从外到内敲骨吸髓。
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受不断冲击着他，手腕脚踝跟锁骨的锁灵环加大控制力度，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他不得不停止。
“一口。”楼七提醒。
游西西戛然而止，立刻止口，松开的时候，血液溢出，她忍不住凑上去卷舐。
好不容易分开，就听楼七，“四口，承蒙关照。”
游西西垂眸瞪着他，过了会儿才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
楼七恹恹抬眸看她，“工作。”
被妖精吸了精气似的恹怠。
“你是……”游西西没注意他的状态，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往下压低身体，低声问，“执法者？”
随着她的靠近，楼七感到原本退却的叫嚣，再次卷土重来。
……
屏风那头哑蓝挡住了所有人目光，魏达亿以为是保护游西西，带着其他人一起挡着。
赵山上蹿下跳想要看一眼，被赵国强强行按下去。
郭彤一跟娃娃各自带人离开房间，出门探索。老于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两个玩家，反倒是黑卫衣还在。
黑卫衣注意到众人落在他身上视线，低着头没吭声。
就在老于几人要发问的时候，他猛地冲出去，直直撞翻屏风，里间床塌上女上男下被一览无遗。
“原来是这个故人。”赵山嘴比脑子快。
游西西扭头盯着他们，猛地翻身落地，拍了拍外套，神态自若。
事情不仅没有那么他们想得那么暧昧，相反带着尴尬的古怪。
刚刚楼七突然动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更往下压低，不等她反应，就听他声音暗哑道：
“域字区123561，无故虐杀外来者，令人发指，疑似本域破坏/分/子。吾匿名举报该区，为建设美好家园，贡献薄弱力量。
执法者向来公正不阿，办事效率极高，还天廷地域全体区一片朗朗乾坤，祝安好。”
“域字区111111……祝安好。”
楼七把两封举报信在游西西耳边背了一遍，要命的是，一字不差。
游西西哪能认输，当即支楞起来，忘了腰后的手，笑容自若，几乎贴着楼七的鼻尖，眼睛更是直勾勾盯着他，莲茶合璧：
“不愧是执法者，记忆绝佳，区区举报信一字不差。”
楼七眼里倒映游西西的争强好胜，在游西西眼里看到自己藏在皮囊下的肮脏，不由松开手掌。
面上却谦逊一如往常，“不如西西，举报模板一字不差。”
……
所以屏风摔倒，被玩家看到的时候，两人实际上在那种——
“你牛逼。”
“不不不，哪有你牛逼。”
这种无意义的小学生式掰头。
……
“你们……”老于若有所思望着两人，想问之前是不是认识，就听到游西西道。
“交流一下学术问题，”游西西笑着，看不出情绪。
楼七接话，“感触颇深。”
两人连对胡扯。
玩家们眼神交流：干嘛呢？
另一个挤眉弄眼：情趣？
真会玩。
对扯两轮，游西西熟练转移话题，径直走到一玩家面前，将箭回收，问道，“郭姐姐呢？”
老于刚要说话，郭彤一正巧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几个队友，“饭好了，先吃饭？”
进副本后一口气没喝的众人自然无有不应，刚刚吃饱喝足的游西西也没拒绝。
出门的时候，游西西发现哑蓝没跟上，扭头看到哑蓝低头站在楼七面前。
楼七恰好视线投过来，颔首微笑。
游西西视线落在他手上，回了个假笑，收回视线。
……
一行人走在单面空廊里，一边挂满了画卷，内容跟外层画廊里的画一样，一水的雨景图。
“你交流去了，可能不知道，在这里看来，咱们不是从墙壁里钻出来的，而是撕破画卷，跳出来的。”
游西西点头，猛地反应过来，为什么要特意点出，她交流去了？
“楼先生是玩家，”郭彤一跟大家说了下得到的信息，“跟他一起的玩家原本是50人，房间里几乎全部都挂满了画。”
“画里内容跟第三层画廊一致，不过里面没有人。”
游西西在思索楼七的事情，他是执法者，哑蓝看样子也是。
这就难怪楼七的传单不起作用，他又不需要入场券入区。
楼七他们为什么会隐瞒身份以玩家身份进入各区，应该是巡查？
“对了，西西。”郭彤一话锋一转，问游西西，“你认识楼先生，对他了解吗？”
“什么？”游西西抬头。
“之前那个来敲门的，不是玩家，而是这里的管家。据他所说，玩家此行过来是为了府邸主人的珍藏画卷。”
“而他对楼先生特殊照顾，是因为他发现其他玩家在孤立他。”
游西西诧异，“你说楼七被人孤立？”
更何况，管家那样子是特殊照顾吗？说楼七是他主子都有人信。
“管家是这么说的……往这边走。”郭彤一转弯进了穿堂，过了穿堂就到了厅堂。
厅堂里管家带着两个小厮模样的人在那等着，郭彤一上前跟人寒暄，“真是麻烦您了。”
管家一身长衫，态度卑恭，“郭小姐客气了，楼先生的故人自然就是我们的客人，请坐。”
玩家们面面相觑，游西西率先拉开椅子坐下，其他人跟着坐好。
等玩家全部落座，管家拍手三下，美貌婢女鱼贯而入，悄无声息上完饭菜，又鱼贯而出。
“那我等就不打扰各位客人用餐了。”管家说完带着两个小厮离开。
赵山等他一走，就忍不住发言询问，“那个楼七，真的是玩家？”
他都发现了，其他人自然也都能看出来，管家态度实在暧昧。
“这就是他被排挤的原因？”老于夹了个鸡腿，直接握着啃，“说起来怎么没见到其他玩家？”
“说是出去了，管家隐晦表示那些人排挤同伴，没带楼七一起。”
“这是副本亲儿子吧。”
游西西盛了碗汤，闻言挑眉，执法者，居民得叫他爸爸。
顿了顿，又觉得不对，好像把自己辈分连带降了，连忙赞同道，“我也这么觉得。”
他是不是儿子，她必须是爹。
玩家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老于继续道，“出去了？所有人都出去的话，说明府邸里信息不多，回头咱们也出去。”
话题告一段落，玩家们狼吞虎咽，竟是没有一人提起游西西一脚一洞的风光伟绩。
游西西也不太意外：其一，她跟楼七认识，他们以为楼七是玩家，自然就不会怀疑她的身份；
其二，她之前没有表露武力，让他们以为她是个头脑活络的菟丝花。
菟丝花再聪明，也要怕拳头，所以他们才会一而再再而三无试探。
而现在他们见到了她的武力，就算再觉得如何，也不会有人轻而易举试探她。
“游姐，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赵山不算人。
游西西头也不抬道，“你见过杀猪的力气小？”
“？”
玩家们：人杀猪的，还膀大腰圆呢。
“原来如此啊！”赵山恍然大悟，在自己画的传单后，记上什么。
赵国强侧头看了一眼，又立刻坐回去。
上面写着：学习计划表。
杀猪
美容美发
心理健康辅导
贴小广告
……
整个一再铸游西西计划表。
*
吃完饭，玩家进行分组，这才发现哑蓝不在。
“先别管她，我跟老于一人带一队，分别在府邸跟外面查看。”郭彤一道，“晚饭前回来。”
郭彤一因为有跟管家打交道的经验，她留在府邸。
游西西反而要出去。
没一会儿，管家踩着点带人来收拾，听到他们说想要参观一下，不仅没有拒绝，甚至热情询问是否需要导游。
婉拒管家之后，老于带着二十余人离开，郭彤一带着十几人参观府邸。
游西西看了一眼人群，拉基跟黑卫衣都活着，而且两人都跟在郭彤一那队里。
“老郭会警惕的。”老于道，“那个黑卫衣小子明显有问题，谁衣服上图活了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把它按回去？”
“一般不都得把衣服扯掉。”
游西西也是那时候察觉到，111大概率真的在玩家里藏了眼睛，就是不知道藏了几对。
“你藏得也挺深，”老于看着游西西意有所指。
游西西谦逊，“都是为了生活。”
玩家们看着她都有些害怕，什么菟丝花，分明是个食人花。
不过好在，她跟他们是一起的，而且为人善良，严格来说，他们每个人都被她救过。
出了门不是宽敞大路，是石子小路，两边是郁郁葱葱的直插云霄的竹林，满目绿意盎然，风一吹竹叶瑟瑟。
“我以为出来是灰扑扑的呢。”赵山喃喃自语，“这不是在画里吗？”
“你们说，窥探在这里会指什么？”
“如果这里是画中，”游西西开口望着晴朗天空，“窥探者自然是我们。”
这个推测令人不寒而栗。
画中人在窥探画外，画外在窥探画中。
游西西刚要揣袖口，动作一顿，将手放兜里，“走吧。”
只有一条路，也不需要考虑往哪个方向走。
“别说，空气还挺好的。”赵山凑到游西西身边，深吸一口气，又道，“多走走，就当净化心灵了。”
老于磨磨唧唧在后面，看着游西西欲言又止得，几次三番想上去，就听到赵山在那哔哔赖赖。
笑死，根本插入不进去。
他实在没忍住，瞄准了对着赵山屁股就是一下，把赵山踹了个踉跄，好在游西西拉得及时，脸没着地。
“你！”赵山回头看到老于，怂了，躲在游西西后背，“你你你偷袭！”
“去去去，我有事跟她说。”
赵山还要说什么，老于一伸腿，立刻跑了。
游西西将手放回兜里，问：“啥事啊？”
老于想问得话有很多，最后只问一句，“你想要郭彤一的命？”
游西西好笑，“我要她的命做什么？”
“不要就行。”老于点头，“我走前面。”
游西西看着他远远往前，十几个人吹牛打屁，但她知道他们时刻警惕，只要周围一有异常，就会立刻做出反应。
她头一次思考，外来者为什么要来他们这呢？
从一些外来者口中，她能大概看到外来者的世界。
在来这个世界之前，外来者世界没有鬼气，没有技能，科技倒是厉害。
每个人按部就班的出生、生活，死亡；每个国家按部就班的发展、生活。
跟他们完全不一样。
历史上说，天廷地域一开始没有外来者，也没有晶石。他们靠吞噬世界的鬼气，同类的鬼气得以生存。
长久的存在与彻底的消亡，是他们每天要面临的。
后来有了管理局，有了执法者，强行划分区域，定下死规定：劳动者得鬼气。
再后来，天地开了通道，外来者闯入，带来了晶石，没人知道晶石是如何出现，只知道外来者可以兑换晶石。
管理局不断规整法律法规跟约束，执法者几乎存在任何地方，才渐渐形成如今局面。
内部相对和谐，统一收割外来者。
这是每个居民接受的教育，是她接受的教育。
本应该是这样，但无名山都是老头老太太，不喜欢打打杀杀，家庭教育冲击了集体教育。
导致她现在，都迷茫了。
“啊艹！”赵山在前面大喊大叫，“怎么回事？十分钟了还没有尽头？”
“哈哈哈，不是净化心灵？”赵山的表哥嘲笑他，“山啊，十分钟就不行了？”
“？”
“游姐，你快来看，这不正常！”赵山学会了转移话题，跟游西西学得可能，转移极其僵硬。
“别叫！我来了！”
游西西看着已经属于她的外来者，瞬间，就一瞬间，想明白了。
去特么的管理局，老子辛苦打下的江山，就拿去换那点晶石？
当她是社畜打工人呢？
回去就研究可持续发展，都是她的！是她游西西无名山的财产！只能更多！不能减少！
游西西豪情万丈冲上去，“我来了！”
然后败下阵，“我不行。”
不论怎么看这里都没有什么迷惑的鬼气，也没有阵法，说明这就一条普通路，要么往前走，要么转头回去。
“姐怎么可以说不行！”
游西西斜睨，“我可以不停歇往前走，你能吗？十分钟？”
其他人：“噗嗤。”
赵山：“？”
你不是在后面！怎么也能听到十分钟？！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十分多钟，前面始终没有尽头，两边的竹林风吹得响都一模一样。
好像原地打转，但法宝道具都掏了，确实是在往前走。
“不对啊，这样的话，那些玩家怎么出来的？”
“换个思路想，怪不得他们一直要出来，因为找不到尽头，只能一遍一遍走。”
“至于为什么还要回去，”游西西哼笑一声，似有不屑，“无非是饥饿、黑暗、危险……这个副本也就这么点手段。”
“啊，我想起来了，画廊外下雨，画里全是雨，我们进来之前天花板漏雨。”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真的一招吃到底吧？危险不会还是雨吧。”
游西西连续进攻，阴阳怪气。
就在这时，突如其来一股大风，玩家们反应很快相互搀扶，一个玩家掏出个巨大的铁盾，直接砸进地里。
玩家们纹丝不动，竹林哗哗直响，好几根竹子几乎要折断。
“哇，跟他打工可真不容易，没被玩家劈断，被老板吹断，啧啧，我要是你们，我就从地里拔/出/来。”
“管他去死，就要自由！”
游西西在盾后，不忘初心。
“祖呜呜宗，别呜呜说呜呜了呜呜，”风越来越大，说出去的话都带着颤音。
游西西倒是干脆利索停下了，但是风越来越大，“啵”地一声，一根竹子将自己从地里拔/出/来，顺着风，直接远扬了。
“啵”“啵”“啵”
一根又一根地竹子把自己从地里拔/出/来。
风渐渐停息，空气却不如之前清新，低压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你说实话，”魏达亿看游西西，“你是不是还兼职为熊猫食物贡献力量了？”
这话游西西不明白。
赵山懂，“她这么会夺笋，熊猫只会饿死。”
游西西：“？”
“熊猫不是吃肉吗？”
其他玩家震惊看着她，“熊猫弃肉食笋多年矣。”
……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竹林里走出三人，脸上身上全是被竹叶划开的口子，“谁挖竹了？”
地上全是一个一个的坑，风停得快，很多竹子没能来得及远扬。
老于几人听到声音，收了嘻嘻哈哈，将盾收起来，也没过去，“哥几个是玩家吗？”
三人这才注意到石子路上的众人，立刻后撤缩回竹林，才大声喊叫，“你们什么人？怎么没见过？！”
“我们是百人另外五十个里的玩家，刚刚来到这里，想看看情况。”
“你说你是你就是？”三人反问，“证据呢？”
老于沉默，“管家对那位楼先生态度比较……好，”顿了顿补充，“红烧鸡腿也不错。”
三人立刻走出来，换上了笑脸，“原来真的是你们，哎，那红烧鸡腿不错吧？可惜那个该死的管家，每次都多给楼七！我们都不够分！”
“楼七肯定是副本亲儿子。”
老于几人引以为然，“对了，你们怎么在竹林里？”
“哎，这就一言难尽了，”那人道，“叫我老王就行，你们怎么称呼？咱们边走边说。”
“我老于。”
“好，是这样，我们进副本被管家迎接，安了个客人的身份，每天晚上十二点要欣赏画作。”
“画作，”他顿了顿，这个话题没具体解释，反而说道，“这条路你们也看到了，根本就没有尽头。我们曾经最多走了整整8个小时，两边跟现在……”
他突然扫到一个一个的坑，“反正跟原地打转没区别，是往回走也是8个小时的路程。”
“所以啊，我们就只能另辟蹊径，在竹林里找一下信息。”
“原来如此，”老于恍然点头，似乎并不在意被他略过去的那个话题，“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你们进来后，有没有见到通道的白雾？”
“没有。”老王坦然道，“这也是我们急切的原因，找不到通道，一切都是白搭。”
“你们还剩十几个？”老王突然道，“那边也危险？”
“也”用得微妙，老于犹豫片刻，“四十多人。”
老王明白他的意思，神情空白，“那，你们那挺简单？”
玩家们不约而同看向游西西。
老王三人错意了玩家们的意思，更酸了，“真简单啊。这么瘦弱的姑娘，还穿着白裙子，都能活下来。”
玩家们：“？”
真不是这意思。
游西西“啊”一声，浮夸倒在一女玩家身上，柔柔弱弱道，“好累呦。”
***新补内容***
本意是有游西西在，难度自然而然会变小的玩家们无语凝噎。
而游西西进入角色这么迅速，他们错过了最佳解释时机。
老于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快速反应过来，顺着话题往下走，“你们还剩下？”
“不过十几。”老王心下苦涩，看着状态良好的玩家们，如嚼柠檬。
玩家们面面相觑，如果没有游西西，恐怕第二层的时候，他们也要少去一半人。
“回去吧，”老王也算豁达，很快调整好的情绪，“再过会这里就变成画，画里的危险可不小。”
但是具体什么危险，跟之前晚上赏画有什么危险一样，全都略过。
老于一如既往没有细问。
“对了，”老王突然想起来竹子的事情，问老于，“你们知道竹子是怎么回事吗？”
老于茫然，“什么竹子？”
“那些坑啊，”老王指着失去竹子的一个个土坑，“你们没看到吗？之前都有竹子在。”
“什么？”老于震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