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

程柠的视线落在了徐倾城的左脸上,蹙眉，冷声问：“你的脸怎么回事？”

左脸被打的巴掌印很明显，徐倾城回来之前还特意冰敷过,就是怕程柠有所察觉。

冰敷过后脸已经消肿了大半，不细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本以为程柠不会注意到,但很可惜，还是低估了她的观察力,她本就是个习惯性观察入微的人。

徐倾城欲盖弥彰的偏过头,“这个啊，没什么事,就刚刚回来的时候不小心磕柱子上去了。”

程柠眸色微冷，“谁打的？”

徐倾城望向桌面上摆放的葡萄，试图以此来转移话题，“你买葡萄回来了啊,看着挺新鲜的,甜不甜？你买葡萄之前有没有尝一个，上次我买了一串葡萄，看着挺不错,结果酸得不得了，我吃了两颗就给全扔了。”

程柠眼睛眯起，眼中透着几分危险，“谁打的？”

徐倾城倒也不怕她,无奈扶额,“我想跳过这个话题，你就不能顺着来吗？”

“谁打的？”程柠仍重复着之前的问题，仿佛不得到答案不罢休。

徐倾城幽幽叹了口气,问：“半个月前，我妈是不是来找过你？”

问及这个问题，程柠眼中的冷色收起，眼神闪躲一瞬，没有回话。

“我妈是不是又对你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徐倾城眼有愧疚和心疼，“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我以为我能解决一切，但我并没有做到，是我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谈及至此，程柠基本也猜到了这一巴掌是谁打的了。

不管是谁打的徐倾城，程柠都抱着势必要百倍还回去的架势，可这个人如果是徐倾城的母亲的话，她忽然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程柠轻手扶了抚徐倾城肿起的脸，仿佛在触碰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才对，疼吗？”

徐倾城嘟了嘟嘴，“当然疼，我妈下手可重了。”

程柠眸色黯然，“我帮你擦药。”

程柠转身回屋，要去拿医药箱。

徐倾城拉住她，“不用了，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冰敷过了，不用再擦药了。”

程柠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沉默了下来。

“我打小就是棍棒底下长大的，家里的鸡毛掸子都打断了不知道多少根，这次得亏我跑得快，不然鸡毛掸子又得断一根，”徐倾城没心没肺的嘿嘿笑了两声，“所以啊，这一巴掌根本不算什么，跟挠痒痒似的。”

程柠看着她，声音低沉，道：“不用骗我，我知道，这是阿姨第一次动手打你。”

徐倾城嬉笑的脸僵住。

良久，徐倾城眼眶微红，隐约有泪水，委屈的一把埋进程柠的怀抱，像个大宝宝似的寻求安慰。

程柠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无声的安抚着。

徐倾城顶着红红的眼睛，抬头看她，哽咽道：“我知道我妈背着我单独见你后，就特生气，跑过去跟她置气跟她吵，气得她高血压都犯了，还差点晕了过去，我当时好害怕啊，不过还好妈妈没事，”

“柠檬，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笨，什么事情都解决不好，脑子一热就光会生气，一生气就闯祸，闯祸了就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了。”

“不笨，你不笨，”程柠捧着她的脸，用衣袖帮她擦眼泪，歉疚道：“是我的问题，是我让你为难了，让你夹在家人和我之间，进退为难。”

徐倾城不认可的摇头，神情认真，“我不为难，一个人之所以会觉得为难，大多时候是因为他不够坚定，他在动摇在抉择，我从没想过要放弃，也绝对不会动摇，所以我一点都不为难，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必须和你在一起！”

程柠的心似是被柔柔的击中，伸手抱住她，感受着她身体的温热，心逐渐暖化。

这时，徐倾城搁在程柠肩膀上的下巴突然动了动，随后，她用鼻子在程柠的肩头上蹭了蹭。

程柠察觉到异常，稍稍推开她，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神情一顿，无语道：“你干嘛把鼻涕擦我衣服上。”

徐倾城侧过头，躲避对视，否认道：“我没有。”

程柠嗔她一眼，“每次都这样，手脏了就往我身上擦，哭鼻子了就把鼻涕往我身上蹭，我好几件衣服都染上了你的油爪子印，洗都洗不掉。”

徐倾城继续不承认：“你可少冤枉人，我哪有。”

“我冤枉你？”程柠掰手指细数她的罪状，“暂且不说之前的事情，就在昨天，你吃完小龙虾满手都是油，找不到纸擦手，当时就装模作样的跑过来抱我一下，结果趁我不注意就全把手上的油擦我外套上了，回家后，我发现了衣服后面的油渍问你怎么回事，你还一本正经的甩锅说是餐厅的凳子太脏了。”

徐倾城没皮没脸的朝她吐了吐舌，“你女朋友就这么个人，讨人嫌也没办法，反正已经是你的人了，概不退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