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早晨,所有点滴都打完之后，程柠的高烧退了下去，询问了医生的意见,拿了一些后续巩固的药，确定完全没有问题后,便出院了。

离开医院时,外面飘起了雪，徐倾城牵着程柠的手,在漫天飘雪的马路边等车。

程柠微微抬头,摊开手掌，接下一朵雪花,伸舌舔了一口接下的雪花，道：“雪是甜的。”

闻言，徐倾城仰头，傻不愣登的张嘴去接雪花吃,抿抿唇,“都没有味道，哪里甜了。”

程柠眉眼弯起，浅笑道：“甜的不是雪,是你，有你在这里，好像所有东西都变甜了。”

徐倾城侧头看她，二人对视着,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

一切都很好,唯一不足的是，徐倾城煞风景的回了一句，“你这是上哪学的土味情话,油腻腻的。”

这时，徐倾城的手机响了，拿出一看，是徐母打过来的。

徐倾城大过年的往外跑，且彻夜不归，徐母之前就打了好几个电话前来询问，徐倾城胡诌了几个理由搪塞了过去，但这会电话又打了过来。

程柠瞥见了来电显示，心下了然，道：“你一晚上没有回去，叔叔阿姨该着急了，赶紧回去吧。”

徐倾城果断摇头，“不要，不想回去。”

徐倾城示意的指了指手机，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程柠站在原地，看着她，安静的等她打完电话，电话打了不过半分钟，徐倾城面露难色的走了过来。

徐倾城尴尬的挠了挠头，“柠檬，不好意思啊，看来我还是得回去一趟，今天得去外婆家拜年，外婆说想我了，我大半年都没去看她，这次要是过年还不去拜年，有点不太合适。”

程柠轻嗯了一声，表示理解，“你放心去吧，我烧也退了，一个人没事的。”

徐倾城望着她，咬了咬唇，还想说什么，出租车却来了。

程柠拦下出租车，推着徐倾城的后背，让她上车，道：“你先上车回家，我等下一辆出租车。”

“别啊，我送你回去之后再回家……”徐倾城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柠给推上了车。

程柠按住要从车里出来的人，“送来送去的多麻烦，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你赶紧回去吧。”

外婆家离得远，徐倾城得尽早赶回去和父母汇合出发，确实也不好再耽搁，“那好吧，买的那些药你要记得吃，等我去外婆家拜完年回来后，就马上过去找你。”

程柠点点头，朝她挥了挥手，“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车辆发动，徐倾城打开车窗，探头朝她挥手告别，高声嘱咐道：“饭后半小时药一定要吃，我回来可是要检查的，知道吗。”

程柠站在原地，淡淡的笑着，她望着车辆远去，直至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这才不舍的收回目光。

她眼底的笑意褪去，余留下的只有空洞的孤寂。

许是新春的缘故，出租车一直都等不到，医院离程柠所住的酒店并不远，索性没再等出租车，直接步行回去。

路上十分冷清，几乎没有人，程柠萧索的在路边缓步行走着，只有漫天的雪以及寒冷的风作伴在旁。

身侧有人经过，是两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孩，不难看出应该是一家三口。

小孩走在中间，一手牵着父亲，一手牵着母亲。

小孩朝父亲撒娇，“爸爸，要抱抱。”

父亲笑了笑，抱起孩子，轻松的将孩子放在肩头，欢快道：“走咯，爸爸带你去买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小孩歪头思索，“想吃巧克力，还有蛋糕，要好多好多的蛋糕和巧克力。”

“那可不行，”母亲打断道：“吃多了会蛀牙，巧克力或是蛋糕，只能选一个。”

小孩瘪嘴委屈，眼睛红了一圈，哭闹道：“两个我都要，我都要。”

小孩坐在父亲肩头哭闹，时不时还踢脚，踢得父亲疼得嘶哑咧嘴，好不热闹。

程柠看着这一幕，埋头，越过他们，继续往前走。

程柠回到酒店，打开灯，房间宽大、富丽堂皇，却总给人一种空荡冷清感，到底不是家只是酒店，没有归宿感。

程柠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将声音调到最大，好让电视里的欢声笑语驱散掉无边无际的冷清感。

并不会感到难过，也不会觉得难熬，她其实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无论什么节日，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人。

徐倾城坐在车上，侧头看着车窗外穿梭而过的街景，心情郁郁。

坐在副驾驶的徐母，回头看了一眼郁郁不欢的徐倾城，“让你去你外婆家拜个年就这么为难？你就这么不喜欢你外婆？”

“哪有的事，”徐倾城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解释道：“我没有不喜欢外婆，外婆对我可好了，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那你这个表情又是怎么回事，从出发到现在，就一直皱着个眉头，你一晚上没回家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徐母上下打量了一眼徐倾城，“昨晚你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徐倾城手指摩挲着座位下的车垫，半真半假道：“我有个朋友生病了，我去照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