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78-层楼终究误少年

月中的时候，复工申请终于通过了。收到通知的第二天，谢晓晖就领着以严峻为首的七个没离开过海城的爪牙们回到了久违的工作室，打算好好拾掇一下以迎接明天的ING-M分册的拍摄任务。原本工作室的打扫工作是外包给园区保洁的，但今年情况特殊，大部分保洁员们还没能恢复上工呢，园区管理处实在分不出人手给他们，所以他们只好自己动手了。

受疫情影响，ING杂志的二月刊没做真人拍摄，就连实体刊都因为全产业停工而暂停了一期。幸亏社里还有一些图文积累，再加上全民注意力都集中在抗疫上，即便是他们这种时尚杂志也不得不应应景，留出些许篇幅突击关注一下，所以各种内容凑巴凑巴就勉强把二月份的电子刊给对付过去了。这样的操作偶尔为之还能糊弄一下，再来就不行了。幸好这几日终于允许有条件复工了，于是杂志社第一时间与谢晓晖联系，确定了开拍日期。

工作室的门一打开，众人的心情那叫一个酸爽。

因为还没开灯且久无人气的关系，工作室里显得黑黢黢冷幽幽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尘味，文艺点的说法就是清冷的气息。其中还混杂着一股奇怪的腐败味道，大概是哪个人留在这儿的水果烂掉了，毕竟谁都不会想到这个春节假会如此漫长，即便是再耐存放的果品也不可能熬得住吧。

室内几乎所有的绿植全部凋敝，枯叶掉了一地，唯独一盆放在茶水间洗手池边上的富贵竹还在勉力强撑，凑近了一看才发现植物底部的根须异常发达，已经深深地探入到排水孔里去了，让人不得不叹服生命的神奇和坚韧。

八个人面面相觑，尽管都戴着口罩，但不难看出彼此都在苦笑。

“行吧，”谢晓晖提振士气地拍掌道：“小韩，你去收拾你们那间，别忘了到仓库看看有没有漏水返潮什么的。”小韩是服装打版师蒋师傅的徒弟。“小王，你去收拾化妆间。严峻，你带小顾他们四个人在楼下收拾，先把摄影棚整理出来，器材什么的都检查一下。我去收拾我自己的办公室。开动！”

众人领命后一哄而散，各忙各的去了。

这一通收拾让众人忙活了大半天，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但偌大一间工作室已基本恢复了往日的面貌。

午饭过后，杂志社派人送来了明天拍摄要用到的服饰和道具，数量较之以往少了有一半。胡琳在电话里忧心忡忡地跟谢晓晖抱怨说再这样下去杂志社就要关门大吉了，谢晓晖哼哼哈哈地应着。她怎么会听不出来胡琳这是在为日后的费用结算打伏笔呢？到时候她肯定会就拍摄内容减少而要求费用减免的。没法子，现在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在为收支而绞尽脑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