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番外三 求婚
贺陵想了想,“也是,姓郑的肥仔不可能拿得出两千万。”
封惊客说:“三五百万也未必。”
贺陵心里有谱了,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
封惊客跟他摊手,说:“玉雕拿来。”
贺陵捂着胸口,“摔坏了,我明天找人修去。”
封惊客不容他推辞,直接抱住人,上怀里抢。抢到手之后拿进了洗手间,开始用牙膏和小苏打轮着刷,“欻拉欻拉”的声音不绝于耳。
贺陵嘟着嘴,“有必要么?”
封惊客说:“被那女人摸过了,不干净。”
贺陵又来找死,“那我还被她摸了一下呢。”
封惊客顿住,放下刷子和玉雕,直勾勾瞄着贺陵去了。贺陵再次捂住弱小可怜的自己,问他要干什么,他说,刷你。
一晚上没吃啥正经东西,贺陵肚子咕咕叫,封惊客就把白条鸡丢进了热水里。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养出来的洁癖,鸡毛早就褪干净了,姓封的还又精细挑剔地剐了一遍。
那鸡翅膀牢牢捂着裆,他毫不留情地掰开,下手时动作却又放轻了,正人君子似的。
想来是鸡胸肉最好吃,别人看见了也想蹭两口,他可不能忍,拿着刀比划了好一会儿,想着要不要剥下来单独爆炒。
这鸡要是有灵,看见自己被这样对待也得吓出尿来。
贺陵又不是鸡,他怕什么?他脸红是因为浴缸里水烫,他哆嗦是因为露在水面上的皮肤怕冷。
他赔着笑脸,手指着客厅里的云朵吊灯,“十六啊,你一会儿看云,一会儿看我。你看云的时候很近,看我的时候,很远很远……”
封惊客说:“我什么都没看。”
贺陵又腆着脸问:“你累不累?”
封惊客说:“不累。”
贺陵捂着裆,“怎么可能不累,哦上帝,你都在我的心里奔驰一整天了!”
封惊客说:“你也知道是在心里,不是在裆里?”
贺陵:“……喂,别说话呛人啊,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我吗?”
封惊客:“心疼你什么?”
贺陵:“我感冒了!”
封惊客蹙眉,当了真,伸手来摸他的额头,谁知被他抓住手腕贴在胸口,“知道我为什么感冒吗?因为我对你,完全没有,抵~抗~力~”
“……”
封惊客忍无可忍,低低一叹,把人从浴缸里捞出来,抱进了卧室。
到了第二年春天,生态园正式对外营业了,生意超乎想象的火爆。作为投资方的贺陵还没亲自来摘过果子。
等到草莓谢了,枇杷将熟的时候,贺先生带着他男人来了。
“有个词人我也忘了是谁了,写过这么一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贺陵站在枇杷树下,摘了一个短枝,“每次看到枇杷树就能想到这男的,怪可怜的。”
不怕两夫妻不恩爱,就怕恩爱却到不了白头。
亡了妻的人见枇杷树伤怀,没了夫的人见玉兰树落泪。封惊客想,倒还不如不让他恢复记忆,那些记忆来得迟,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而在午夜梦回时,他心爱的人是否还会因为这些记忆哭着醒来?
毒蝎蛰人心,怕也大抵如此。
正当他陷在思绪里时,贺陵突然咋呼说:“你看这枇杷果子欸,两个屁股居然是长在一块儿的,连体的!像不像咱俩?”
封惊客深深吸气,直觉得白瞎了刚才的心疼,说:“不像。”
“怎么不像啊,你再看看,再看看嘛!”
“不看。”
“我不是那种意思,就单纯的灵魂上的连接!”
“那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