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131 暴露了
追！
小桑和小禾还在院子里，不过这种时候，江玉燕也顾不过来那么多，再加上对方的目标是她不是旁人，所以她这边走了，危险也就差不多没了。
她带着兰玦一路飞奔，眼看着追兵越来越近，江玉燕的双眸随即沉了一沉。她紧了紧自己一侧的双手，心里兀自有了一个决定。
然而，此间还不待江玉燕将自己的决定付诸行动，她身后的不远处，却是很快传来了一声让人内心为之一颤的声音。
“吼~”
原本睡得好好的，扰了自己清梦不说，还烧了自己的住所，甚至险些烧到它的毛发，这让混沌十分不爽。
它会出手，自然不是因为想帮江玉燕，实则是见不惯这人狼狈逃窜外加这群人碍了它眼的缘故。
混沌的力量，那可是连兰玦都受不住的存在，何况两个幻境中的人物，是以此间不过是一嗓子开口，追寻过来的人双双便倒在了地上，口吐起了鲜血，不省人事了去。
江玉燕并没有见过混沌发怒，她甚至连混沌开口都没听过，所以乍一听这声音，再一察觉到自己心间的反应，她只当自己身后这群人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东西，于是此间不仅连多的逗留都没有，反而还提了提自己的速度。
终于，两人又走了约莫几里路，等到身后确定是真没人了，江玉燕这才把兰玦放了下来坐在一侧的青石之上，而她自己则靠在了一边轻轻喘了喘气。
兰玦被江玉燕护着，并没有受伤，她见对方胸前明显起伏着，知道这一路走来这人既要防备着外敌又要顾着她委实不易，不由得开口道：“你怎么样？”
“受伤了没？”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江玉燕虽气息不稳，但稍作调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见兰玦关心，她摇了摇头，“没事。”
“你招惹了东厂的人？”兰玦随即又问。
江玉燕闻声抬了抬眼，看向兰玦，“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江刘氏是东厂刘喜的干女儿，现在她死了，能有能力找你，你还会招惹的人，除了东厂，我暂时想不到别的。”
江玉燕没想到兰玦看着这么透彻，她眨了眨自己的双眼，倒也没有否认，反而冷下了自己的脸，“他们耐我不得。”
“你这是......”兰玦被江玉燕坦荡的承认弄得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最后，她也只有叹了口气。
见兰玦是这反应，江玉燕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怎么，很失望？”
“不。”兰玦听出了江玉燕口中的反讽，她自然是清楚这个中缘由，不过此时却不宜提这些。唯摇了摇头，“以你的性子，虽然淡薄了些，但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对无辜的人动手，你会这么做，定然也是有你的理由。”
“哦？”
兰玦沉吟了一下，随即说出自己的担忧，“但到底...还是太急了。”
“欲速则不达，就算有苦衷......”
江玉燕的睫毛颤了颤，她垂下了自己的眼帘，“我没杀她。”
“这一切不过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那......”
自己的事说来话长，甚至充满了悬疑，江玉燕不打算把自己梦中的事告诉兰玦，所以，她看起来并不想就此事多说些什么，她重新抬起了自己的头，“说了这么多，我也有问题，想问问你。”
兰玦一愣，“什么？”
眼前之人一袭白色裹衣，由于长时间卧床的缘故，长发散了下来，若不是真的亲眼看过某人一马平川的身子，江玉燕真的很难相信，眼前这个容貌清秀的人，竟然是个男子。
她认真的看着“他”，微微抿了抿自己的双唇，“为什么男扮女装？”
这是江玉燕最不能理解的一点。
如果说一开始是为了混入青楼取那些不义之财，那么在之后二人一同上路之时，“他”大可不必一直隐瞒。
打从清醒意识到自己身份可能暴露之后，兰玦便想过自己会面临这个问题，所以冷不丁一听，她倒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她稍稍组织了一下自己的措辞，此间正打算给一个答复，然而这时的江玉燕，却是随即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为什么入青楼？”江玉燕直直的看着兰玦，“为什么骗我？”
一连三问，每说一句，江玉燕便往兰玦身前走上一步，等到她把话说完，人也就走到了兰玦眼前，两人间的距离不过咫尺，她认真的看着她，不放过对方脸上的一丝情绪。
兰玦饶有闲情的笑了笑，“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先回答哪一个？”
江玉燕眨了眨眼，“一个一个说。”
兰玦“唔”了一声，“行吧。”她稍稍昂了昂自己的脑袋，一脸坦荡的挑了挑自己的秀眉，“我本无心骗你。”
“不过。”似是想起了什么，兰玦好笑的摇了摇头，“你若是不提，我险些都忘了，我自己还是个男子。”
这话倒是不假。
这身体虽说是男子的，但里子里的芯却是个实打实的女人，若不是这莫名其妙的安排，兰玦哪里还需要特意扮女装？
江玉燕想过许多可能，比如不好挑明，比如尴尬，但她万万没想到，兰玦竟然会这么说，她讶异的看了对方一眼，“你......”
会讶异这也是预料之中，兰玦索性大方的对上对方的目光，继续道：“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该是个男子。”
这样的说辞和想法，江玉燕从未听过，她有些木讷的呢喃了一声，“怎么会......”
“怎么不会？”兰玦笑，“你看你。”
“起初不也是一个弱质女流？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如今这么厉害，可你现在做的事，世间多少男儿都未必能做到？”
“你以女子之身尚能做男子的事，那我为何不能以男子之身做女子的事？”
“可这......”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可江玉燕就是觉得，这里面的话，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