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第 298 章

到这一步，方敬雅整个人失魂落魄、呆呆傻傻的，别人说什么都像听不见，唯独提不得那俩人的名儿，一提西风，倒也只是流泪悔恨撕心裂肺，而提起周秋宁，就像老鼠听见了猫叫，整个人都惶惶怯怯，惊恐得不行，恨地上没缝叫他躲进去，生怕周秋宁这疯子还能干出些什么来。

因而，听太子说若不认就叫那俩人来，他再没有不认的，将状文抢过来就签字画押，只求早日将他流放三千里，离京城越远越好！

这些都不细说了，只说西风与谢皖回去西塞，向王副将复命关于成功护送长祥楼秦翰回京一事。

——说起秦翰，西风离京前曾向义父坦诚秦翰所说的他的亲兄长一事，他义父听了也不惊奇，只是帮他开了方便之门，叫他能去东厂再见见秦翰，询问清楚。

秦翰在东厂能说是被软禁，可何方舟待他也算客气，早与他说明戴罪立功的详细，他倒是看起来也不太在意这些个，每日除了说长祥楼的事儿，就是酗酒。

西风去问他关于兄长之事，他也肯说。

不过，其实这事儿说与不说，也没什么意义了。那人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最终，秦翰道：“你就当听了个故事吧，别多想了，说不定真是我喝多了瞎编出来的，哈哈哈。”

西风问：“他的尸骨呢？无论为了什么，我或许也能为他办个后事。”

秦翰道：“没啦，长祥楼对待叛徒向来是连尸骨也不放过，因此我将他一把火烧啦，骨灰撒到河里，都没啦。”

西风：“……”

事到如今，也只能就这样了。

……

王副将倒不知道西风回京之后与方敬雅等一干事，他只一如既往的冷着脸，略夸了二人几句，又叫二人不要为此骄傲，以防退步。然后就叫二人继续如常训练，逐渐接些先锋营任务……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眨眼间，两年过去了。

这两年间，西风与谢皖几乎可说是朝夕相对，以往虽也如此，可究竟没敢多想，现在谢皖却已经明明白白地剖白过心迹爱意，后续谢皖更彻底放飞了自个儿，再也不藏着掖着，见缝插针地对西风甜言蜜语。

原先被义父一通教训，加上时间流逝，又有谢皖“捣乱”，西风关于方敬雅那事儿的心结终究也还是解了，此后，便也难挡谢皖热情热烈的追求，终于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日落时分，接过了谢皖又特意给他采来的一束小野花。

谢皖往日也摘，但西风往往不肯收，只叫他随意插到营房里那个谢皖闲着没事儿亲手捏的泥罐里。

如今，却接了。

谢皖大喜过望，试探着去拉住西风的手腕，见人神色羞涩，越发自信胆大，凑过去，给足了西风推开自个儿的时候，却没被推开，便心跳如鼓擂地亲了亲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