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第 217 章

“谁说不是呢……”

“等等，他脑子都被打伤了还能高中状元？那我哥算怎么回事儿？”

“……说别的，说别的。”

……

“惨的”洛金玉进去惊鸿阁，掌柜立刻迎了上来：“这位少爷面生，第一回来吗？”

洛金玉点头。

掌柜热情地问：“可有心仪之物？”

“想看一看镯子。”洛金玉道。

“您这边请。”

掌柜一面引着洛金玉过去，一面暗暗打量这位客人。

他在江南从商多年，不久前被东家看中带来京城，一时没认出洛金玉来，可他却一眼看出这位清俊的客人必是贵客！

——先看这位客人从头到脚的衣裳配饰，无不是万一挑一的好东西，可这份奢华又极其低调，寻常人看了只会觉得舒服好看，难以想象其中高价难得。这样的品味，若非极有底蕴的世家，轻易是养不出来的。

再观其儒雅内敛的高贵气质，便说这是王侯家的小世子也一定说得通！

掌柜越发不敢怠慢，笑着问：“少爷是想买镯子送何人？”

洛金玉道：“送愚下夫人。”

掌柜恭维道：“观少爷之气度，夫人必亦是再温柔端庄不过的了。”

洛金玉笑了笑：“倒也不是。他性情活泼。”

掌柜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尊夫人想是偏爱些明艳款式？”

洛金玉点头，道：“是。”想了想，补充道，“他喜欢贵一些的。”

掌柜一怔，暗自纳闷：如此一位气质脱俗的王侯世子，竟娶了一位爱财的活泼夫人……咳，罢了，也、也挺互补的！何况，管他家内院如何，总之今日我可要开大张了！

掌柜越发殷勤，笑眯了眼，道：“那小的可就斗胆，直接为您取镇店之宝来了。寻常人来，小的都不拿出来呢！”

一来就是镇店之宝，洛金玉有些惊讶茫然，但还是点头，道：“有劳。”

只是他心中不禁嘀咕起来：镇店之宝……想来大概绝不止十两银子……还好我早有准备，共存了二十三两三钱。

洛金玉强自镇定，随掌柜的进了内室，被请去了上座，接过香茶，喝了两口，就见掌柜小心翼翼地捧来了一只精致的木匣子，打开放到他面前桌上，道：“少爷看看。”

只见盒中是一对黄金灿灿的手镯，通身雕有精致繁复的花纹，且还各镶了许多熠熠闪光的五彩宝石，是夺目。

掌柜在一旁介绍：“这镯子有些来头，乃是前朝贵妃之物。那朝帝王宠爱此妃，令宫中最好的巧匠雕了这对镯子，一名‘比翼’，一名‘连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锦帕盖到镯子上，捏住锦帕，将镯子如此取出递到洛金玉面前：“您细看，这上面的花纹便是比翼鸟与连理枝，且两枚手镯上的雕花恰恰好能连到一起。”

洛金玉见果然如此，点了点头。

展柜继续道：“这上面的宝石亦都不是寻常俗物，乃是自南疆再往南的异国进献来的。您看，这宝石通体清透，没有一丝杂质，更妙的是冬暖夏凉，绝不叫夫人戴着有任何不适。更有说法，这些宝石得天地造化，能养人气儿，……”

洛金玉静静地听掌柜说完，客气道：“原来有如此来头。”

掌柜笑道：“若不是如此，也不敢拿来少爷面前现眼。”

可洛金玉却其实不喜欢这对镯子。

一来，他对这镯子的来历并无兴趣，无论是前朝贵妃还是前朝皇后之物，在他听来总之就是一个意思：这镯子是别人戴过多年的旧物。

洛金玉对自己所用物品是新是旧并无要求，也向来希望沈无疾能够简朴作风，可说起来，如今是他送沈无疾礼物，难道也要送别人用过的？那像什么话？

二来，洛金玉爱素，这镯子却十分华丽。以洛金玉之审美，是嫌它俗气的。何况，若沈无疾平日戴这镯子也太张扬了些，毕竟是总在御前行走的。

洛金玉便耿直道：“有劳掌柜叫在下开了眼界。可这镯子虽好，在下却不是喜欢。不知贵店可有素净些的样式？”

掌柜一怔。

他倒也没十成十的把握卖出这镇店之宝，只是像这位少爷般连摸也不摸一下，问也不问，还确实露出了不喜神色的，真是头一回见到。寻常人无论买不买，既开了这眼，多少也想摸一摸、问一问的。

——不过，这恰好说明这位客人果真来历不凡！掌柜如此暗忖。

掌柜将镯子放回去，尚且有些不甘心，赔着笑道：“因听闻夫人是活泼性情，又好贵的，小的方将这拿出来现眼。”

那对镯子不是他胡乱吹嘘的，是委实有那来历，也确实是镇店之宝，当真是好物，但贵也是真贵，寻常富贵人家都出不起那价，因此掌柜的才眼巴巴的想要将它卖出去。

洛金玉和气道：“我希望他日常都能戴着，这镯子实在华丽，不太方便。抱歉了。”

掌柜忙道：“没事没事。自然要合少爷心意的方好，是小的不够眼力见儿。少爷且等，小的去取其他镯子来。却不知少爷可有些格外的偏好？”

洛金玉想了想，问：“不知可有素镯子？没有花纹，也没有宝石等物，就是一圈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