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住嘴！”沈无疾急忙喝止他,“不许乱说！”

曹御医便不说了，只是看他。

沈无疾不自在地又端起冷酒喝了下去，沉默许久,看着别处道：“咱家以后不这样了,今儿是一时情不自禁……嗐！你若和你情投意合之人日日在同一个屋檐之下,你又憋得住？”

“……”曹御医欲言又止。

他极其想问：公公您和洛公子在哪儿情投意合了？梦中吗？

他还想问：公公您有什么可憋不住的？您憋不住了能做什么？！

但他尚存理智,什么也没问。

问了，他恐怕自己今夜无法活着出这龙潭虎穴。

可曹御医这微妙神色仍刺痛了沈无疾的敏感内心，他顿时横眉问道：“怎么,你觉着洛子石就是瞧不上咱家？”

曹御医忙道：“绝无此意！公公神仙之姿，权倾朝野,年少有为,万里无一！”

沈无疾自怨自艾道：“又有什么用！”

曹御医：“……”

所以你真认为自己神仙之姿万里无一？

沈无疾再度喝酒,望着烛光出神道：“他才是神仙之姿,万里无一！在他眼中,咱家不过是个腌臜的阉贼,还是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曹御医讪笑道：“公公不要妄自菲薄。在下心想,洛公子冰清玉洁之人，想必——想必情窦初开……”他竭尽全力措辞,“对,情窦初开。面对龙阳之事，必定不知所措，哪里是一时之间便能想通的？他又年岁轻，公公多担待,多给他一些时间。”

沈无疾疑惑地看他：“你觉得，他情窦初开了？”

曹御医：“……”

不，我没觉得。我只觉得洛金玉倒了八辈子霉,且我觉得洛金玉怕是自个儿也觉得自个儿倒了八辈子霉，竟无端招惹上你这疯子。

这话死也不能说，说了恐怕死了也要被挖出来鞭尸。

曹御医陪着笑打哈哈：“前些时候见洛公子，他与公公不是相处得颇好吗。”

沈无疾黯然道：“他拿咱家当恩人。”

曹御医正要措辞安抚他，又听他叹气，“却又不说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