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两人相对无言，过了会儿，洛金玉道：“公公还是早些休息吧。”

沈无疾不高兴：“你就这么急着赶咱家走？咱家还给你修了个灯！”

“……”刚刚不是你说别再提灯的事儿了吗？何况，灯本来也是你踩坏的。

沈无疾醒悟到自个儿又急功近利了，忙缓和语气，柔声道：“说个让你高兴的事儿。”

“公公请说。”

“你好好的将身子养好，不多久，咱家就陪你回晋阳去祭祖。”

沈无疾原想邀功，可又脸一热，觉得自己过于殷勤，忍不住拐了个弯儿，矜持道，“咱家本也是有公差要去那，不会误了咱家的事儿。”

洛金玉一怔。

沈无疾察言观色，问：“怎么了？”

怎么了？我本来也不是要回晋阳祭祖，只是寻个借口离开京城，去宕子山！

洛金玉不惯撒谎，如今眼看计划夭折，又被沈无疾追问，更觉口干舌燥，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他心想，若是如此，恐怕自己更无理由独自离开了。

沈无疾见他脸色不好，狐疑道：“你是不是不愿让咱家陪你回老家祭祖？”

“不——”

“倒也自然！你家是大儒世家，咱家则是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阉奴，呵。”沈无疾心思敏感，只当是洛金玉嫌弃自己，心中难受，语气又尖刻起来，敛了满眼的温柔讨好，冷笑道，“咱家跟你回去，可不是玷污了崔家的清白？”

洛金玉蹙眉：“在下并无此意。”

“你有这意思又如何？”沈无疾冷道，“你崔家满门皆被阉人所害，咱家也是个阉人，不也正是你崔家的世仇？”

“崔家受曹贼所害，公公乃是手刃曹贼之人，理应是崔家恩人，公公又怎么会那样作想？”洛金玉也不高兴了，“在下有一言，或有冒犯之处，请公公见谅。君子当常省己身，却不可常鄙己身，更不可阴阳怪气，喜怒无常。”

沈无疾气急反笑：“少和咱家说这些，咱家是君子吗？咱家不过是个阉贼。”

洛金玉被他气到了：“公公在洛某心中，是有情有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