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上锁的房间
梦依躺在床上之后,心里还是在不停的害怕,害怕到她不敢闭眼,一闭上眼睛她就能幻想出那几只鬼的样子。
就这样一直在被子下睁着眼睛的梦依,眼睁睁看到两张巴掌大的人形纸人手牵手伸进来,纸片的身子缓缓站起来。
其中一张上面画着一双简易线条的眼睛,那双眼睛占据了小纸人一整个头,上下两条弧线之间的代表黑眼珠的圆环还在左右移动。
梦依颤抖着身子不敢往后移,嘴唇嚅嗫着:“啊——”
一声尖叫,在整个围楼里传响,连在围楼外的江宛宁和重阳道长都觉得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
木藜暗道不好,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梦依的门已经被打开,村长的声音也出现在房间里。
还没等木藜反应过来的时候,村长已经大步走过来掀开梦依的被子,而小纸人机灵地从另一边跑到了床底下。
“有,有鬼,有鬼啊!”梦依抖着身子。
“鬼?在哪?”村长说,“我去叫巫婆过来。”
“不要,我害怕,它就在房间里。”梦依紧紧拽着村长。
这时,村长回头看向梦依,年纪不大的女人,身上还有孩气,而穿着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性感。
梦依外出睡觉的时候穿得不是睡意,而是贴身的秋衣秋裤,秋衣的领口很大,动作慌张时露出了里面的胸.衣。
之前在外面不尽兴的村长,此时一改严肃的脸面,坐在床边半拥着梦依道,“没事,不用怕,叔哪都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
极度害怕的梦依此时只需要村长陪着她就好,已经顾不得其他。
木藜却在床下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虽然看不到床上面现在发生了什么,但听村长越来越猥琐的声音和语调,木藜真想一拳挥他脸上。
本来还不想让村长发现小纸人,现在也只有小纸人跑出去,才能吓得村长不敢动手动脚了。
而最好的方案就是小纸人趁村长不注意,跑出去搞点小动静,让村长离开梦依身边。
小纸人看准时机,头都不回地跑到门口后,还是好奇地回头地看了一眼。
木藜:“……”想爆粗口。
怪不得小纸人都跑出门口了,村长都没有发现,因为他现在眼睛直直地看着梦依胸前,那还会看两个小纸人。
三楼剩下的只有两个带锁的门,小纸人为了搞破坏,只能随便进到一间里面,黑咕隆咚的房间里什么都看不见,好在小纸人还有夜视能力。
木藜刚一睁开眼后,就被眼前看到的吓得一抖。
重阳道长已经习惯地拍拍木藜的肩膀表示安慰,毕竟木藜在下东村的时候也是这样猛地吓得一抖,比看恐怖片的反应还要真实。
房间里的地上,正对着小纸人方向,坐着一个人,披头散发,头发比爆炸头还要凌乱毛躁,看不出男女,但身形却很小,不是小孩,就是槐花那样的侏儒。
木藜看着前面蹲着的人影,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上去看看这个人是谁。
她能看出这还是个活人,但她现在怕人比鬼都怕。
突然,面前的人影动了一下,随即伴随着的是铁链的声音,木藜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还以为是黑白无常来索命的。
眨眼一看,面前的人影四肢上被铐着手铐,手铐上极长的铁链连接在地板上。
这一发现,让木藜火气上涌。
这村长不光猥.亵别人,甚至还敢囚.禁人!
而面前这个人,在最初动得那一下后,就一直在摇晃着身子,嘴里也发出簌簌的声音。
小纸人悄声地向前挪动着,人影嘴里说着的话,逐渐清晰地传到木藜的耳内。
“妞,妞,妞妞,快,快,睡。”
“睡,睡,睡觉,小乖……”
“妈,妈,在,妈,在。”
“不,不怕……”
缓慢地语调,像是在唱童谣。
而这是一位母亲,一位和槐花一样是侏儒的母亲。
木藜在小纸人到了妇人的跟前,才发现妇人的怀里抱着一个襁褓,襁褓里面是一团已经乌黑的枕头,是这个妇人不停抚摸孩子一般留下的痕迹。
摇晃着怀里的“孩子”,唱着缓慢的童谣,妇人的声音很温柔,听得木藜意识涣散,要是妇人怀里真的有娃娃,那娃儿肯定睡得很香。
但她还记得另一个房间里的梦依,看着面前诡异却又温馨的一幕,她不知该不该打断。
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从房间外面传来,猛地一听木藜以为是梦依的叫声,下一秒才发觉这是个孩子的叫声。
就在三楼另一件上锁的房间里传来的。
在孩子的尖叫声下,妇人摇晃的身子猛地一停,随后妇人看着手里只有枕头的襁褓,发出同样的痛哭声。
“娃……我的娃啊!”
“娘保护不了你!”
“娃娃——”
妇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另一间房间孩子的哭声也越发凄惨。
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是开锁的声音,小纸人连忙又换了个地方藏着。
而进来的却不是在三楼的村长,而是槐花。
槐花跑到妇人面前,抱着妇人的头,以免妇人情绪激动被铁链伤了自己,槐花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妇人的头发,像是妇人摇晃孩子般的温柔。
虽然村长没有过来,但木藜已经不担心,因为村长去了另一间上锁的房间,不一会儿,孩子的惨叫声就停止了。
妇人的情绪也缓和了,之后抱着襁褓呆呆地看着,看了一阵之后,身子摇晃起来,童谣的声音也响起了。
而槐花突然起身,竟是朝着小纸人的方向过来,虽然小纸人没有呼吸,可木藜还是屏住了呼吸。
不会吧?两张纸片也能在没开灯的晚上的屋子里看见?槐花是自带的夜视能力?
不过接下来,木藜就知道她想多了。
槐花从小纸人的头上踩过,猝不及防的小纸人正好被踩在槐花的脚下,槐花从祭坛回来之后,连鞋都还未来得及穿上,脚上还有着从祭坛赤脚走回来的血迹,一脚就沾在了小纸人身上。
槐花从房间的一角,拿出一床被褥,然后转身,又给小纸人来了一脚,之后走到妇人身旁,给妇人和自己盖上被子。
槐花就这样靠在被子上睡着了。
而被踩的小纸人和木藜只觉得头晕乎乎的,木藜看见和听见的东西已经开始模糊起来,而小纸人像是喝醉了一样,走起来东倒西歪的。
木藜觉得小纸人被踩出毛病了,赶紧将小纸人召唤回来。
——
这边,江宛宁看着木藜的眼睛恢复光彩,随后整个人像是低血糖了一样,站都站不稳,连忙半抱着木藜。
重阳道长看到木藜此时的状况,就知道肯定是在村长家里遇到了什么,看向村长家里的大门。
果不其然,小纸人恹恹地从门缝里飘出来,随后落在地上,完全没有之前的活泼。
重阳道长过去将两个小纸人捡起,就见之前还雪白的小纸人身上印着暗红色的斑点,淡淡的血腥味从上面飘来。
他将虚.弱的小纸人放在手心里,正想回到角落里将小纸人递给木藜的时候,突然手心处传来淡淡的灼烧感。
重阳道长背着木藜回到围楼里,手里还一直拿着小纸人。
“我没事,就是眼睛有点重影,耳朵有点耳鸣。”木藜坐在床上,挺不好意思的,“麻烦你了重阳道长。”
“没事,你不重,还没我背包重。”重阳道长不在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