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番外五
安良酒量挺好,可他平时被苏葵管得严,不让应酬喝大酒,所以没什么机会练习,今天老婆开放港口,他一只小船驶入酒池肉林,喝得贼猛,且有意识地灌醉自己。
眼前事物轮廓虚化,老婆可爱的小脸笑得真甜,柔软的直发变成波浪线,安良直接上手替她捋直头发。
“老婆。”
安良认真地眨眼,“我给你唱一首《温柔》吧,当年追你的时候经常听这首歌。”
安良没有接崔云凯递来的话筒,而是直接走到圆形舞台上,握住落地式话筒,低头调高话筒支架。
斑斓变幻的彩色光束落在他乌黑的短发上,如同缥缈的光环,当他抬起头,那光环顺着发梢下滑,从睫毛眼睛鼻梁再到下巴,他本就生得漂亮精致,这样看来甚至有些艳丽。
“走在风中今天阳光突然好温柔
天的温柔,地的温柔
像你抱着我
......”
沙发上笑倒了一片,有人好心替安良打开原唱,转瞬就被他关掉。
前一秒,苏葵还被台上的老公帅得七荤八素,这一秒,她倒在舒昀怀里,抱着她的胳膊擦眼角狂飙的笑泪。
“良哥.......哈哈哈哈.......”
崔云凯爬到苏葵面前,
“社长,咱们高中的时候为什么要那么辛苦地排练相声?直接让良哥上台高歌一曲,效果绝对劲爆!”
苏葵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应他:
“你......谁让你们现在才告诉我他唱歌这么搞笑!”
舞台上的男人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他的表情很沉浸,完全听不出自己十个字里至少八个不在调上。
如果此刻世界消音,语言转换为文字弹幕,苏葵绝对会感动得扑进安良怀里。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
为什么我的心
那爱情的绮丽
总是在孤单里
再把我的最好的爱给你
......”
“好了好了,别唱了。”
苏葵走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腰,想把他拉下来,
“陪我去洗手间洗洗耳朵。”
不仅要洗耳朵,苏葵还想洗脑子。
她老公声音明明那么好听,再这样下去,以后每次安良说话,苏葵脑中都要飞出今天的调调,老公在她心里的形象会越来越智障的!
安良双脚仿佛钉在台上,反手将老婆抱了上来,微醺的帅脸低下贴近她,台下一片“噢哟”声中,安良只是蹭蹭她的鼻尖,握着话筒说:
“再给我和老婆点一首情歌合唱。”
......
嗨到半夜,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喝了酒,苏葵是喝得最少的,因为安良全程替她挡酒,挡一杯他喝两杯,苏葵被保护得很高兴,也就任他放纵饮醉。
苏葵替大家叫好代驾,然后架着安良的胳膊走向停车场。
安良的步伐还算利落,不至于东倒西歪,所以苏葵没费太大劲,只要指引他走路的方向即可。
司机老严人很端正,除了搭把手把安良扶到车上,什么也没问,眼神也不乱看。
上回夫人喝醉了,在车上差点要脱自己衣服,他明明啥也没看见,心里却非常害怕,因为曾经听到他们聊天,有个男的走路上多瞧了夫人一眼,安总扬言要找人剜他眼睛呢。
车从地库缓慢滑出,才坐稳不到一会儿,安良的身子歪斜着就朝苏葵这儿倒过来。
都说人喝醉了要沉上几倍,更何况安良那副体格,要是真的全境压上,苏葵的小身板估计能被他当成挤成压缩罐头。
幸好,他一只手略略撑在座位,只把脑袋磕上来。
光是脑袋也挺沉的。
从小时候起,苏葵就感觉他脑袋沉,质量高。虽然正面看上去脸小头也不大,但他头型圆润饱满,容量很高,除了装年级第一所需的知识,还有一池子怎么也晒不干的坏水。
苏葵撑起自己纤瘦的左肩,往他那儿靠了靠,让他可以枕得更舒服。
幸好她这两年胖了些,身上还算有点肉,不然肩膀那一把骨头能硌死他,肯定一点也不舒服。
大魔王喝醉后安静得出奇,想是刚才在KTV里闹腾够了,用大魔王邪恶的魔法嗓音把所有人的耳朵都砸出无数陨石坑,现在魔力耗尽,需要闭目养神吸收老婆之精华。
苏葵渐渐适应了肩上的重量,听他略显浓重的呼吸声,毛茸茸的发顶随车辆的颠簸戳在她脖颈肌肤,心脏软成一滩水。
睡着了么?
苏葵捏捏他的脸,热热的,没什么肉,但很有弹性。
太可爱了吧,轻轻的呼噜声也好可爱,像大园子家那只一抱到腿上就呼噜不停的小肥猫。
夜半的街道并不太平,一辆跑车无视交规疾速轰鸣驶过,老严急踩刹车,安良的脑袋从苏葵肩上滑下,醒了。
“唔......好热。”
老严连忙调低空调温度。
“老婆。”
安良搂住苏葵的腰,下巴轻放到她肩窝,小狗似的闻她后颈清淡的花香,
“你还想听什么,我都给你唱。”
苏葵眼皮一跳,想笑,笑声又惊悚:“哈哈,别吧,饶了我。”
安良咸猪手乱蹭她腰间,仰头看向车顶,低沉清冽的一把嗓子突然造作,唱起来了:
“三山苍翠水萦回,美哉伟哉我容中......”
唱的还是他们的母校容州一中校歌,歌词高深严肃,音准惨不忍睹。
苏葵任他发疯,低声问:
“这么多年了,我都快忘了歌词,你怎么还记得?”
安良呼出一口酒气,墨黑的瞳孔迷离:
“你高二的时候拍的那个学校宣传视频,我看了一万遍,视频里一直放这首歌,现在我还倒背如流。”
苏葵抿了抿唇,心头好像铺了一层甜腻腻的饴糖,将他扣在自己腰间的手又拉紧了些。
后半程,安良又睡着了,这回睡得很实,停车后许久都没有醒来。
当他再次睁眼,微昂着头,眼前赫然挂着一轮明晃晃的圆月。
苏葵坐在他身旁,周遭环境还是车后座,黑色车饰皮革在月光下泛着淡光,老严已经走了,车内仅他们夫妻二人。
耳畔响起苏葵甜软的声音:
“我让老严把车停在小区外面的露天停车场,打开天窗可以赏月。你醒来的时间刚好,中秋节还有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