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Devil and the Princess
小公主凑过去,拿脸拱他,“有意见你就提,没意见我就当你......”
“wǒ • cāo!”
安良握着手机,突然猛地从秋千架上站起来。
秋千被他震得剧烈摇晃,苏葵好不容易坐稳了,不知所措地盯着他看。
安良再次低头瞄一眼手机屏幕上自动弹出的新闻消息。
#28年后再度捧杯!阿根廷1-0战胜巴西,梅西圆梦美洲杯冠军!#
“牛逼啊!”
安良激动地回头拉起秋千架上的女孩,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终于他妈夺冠了!”
此时的苏葵:......
狗安良,你去和梅西求婚吧,你爱的是他。
滚去阿根廷吧,有多远给本公主滚多远!!!
躺在成都大别墅露台上的苏葵猛吸一口气,结束这令人窒息的回忆。
方禾拿自己的高脚杯碰了苏葵的:
“怎么了,你那是什么表情?”
苏葵摇了摇头,哀怨地凝视向天空。
夏园:“难得出来玩一次,别想不开心的事情啦~”
她最近和崔云凯混久了,搞笑段子张口就来,随便说两个就把苏葵逗得不行。
方禾也想到一件挺搞笑的事儿。
“你还记得陈宇均吧?”方禾问苏葵。
苏葵眨了眨眼:“当然记得了,他是我们相声社的老社长之一。我高一的时候可没少使唤这两位学长。”
方禾扬起唇角:“他去年保研来了清华读博士,现在是我的直系学长。前几天在实验室里听他说,他准备和安良组队参加今年学校举办的相声大赛。”
苏葵大笑起来:“哈哈哈,还有这回事儿?安良没和我说过,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大学四年,安良一年忙似一年,苏葵记得他已经很久没有练相声了,不知道现在的表演水平怎么样。
方禾的目光不禁幽深起来:“他们不告诉你是有原因的。”
苏葵还在笑:“什么原因啊哈哈。”
方禾淡淡道:“他们想给你一个惊喜。”
苏葵:“那你还告诉我。”
“我告诉你也是有原因的。”
方禾娓娓道来,
“因为我分得清什么是惊喜什么是惊吓。我看了他们的相声台本,名叫《热孜亚孜(容州一中)体育少年》,里面有苏公主高一篮球课大战三步上篮用头接球的桥段。反正我现在已经告诉你了,你shā • rén的时候记得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一点。”
苏葵:......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
“我为什么会喜欢上安良这种人?”
方禾鼓起掌来:“直击人心的诘问。”
夏园也跟着鼓掌:“相爱相杀的绝美爱情,我磕到了!”
多年前的苏葵经常问自己这个问题。
那时候,安良是沙雕大魔王,而她是与大魔王争锋相对的暴躁公主。
多年后的今天,苏葵虽然眼底盛满杀意,但是已经做好了与之砥砺一生的准备。
*
七月中,盛夏。
苏葵毕业后回容州待了一个多月陪父母,安良则留在北京继续苦逼的打工生活。
他这份工作,也就他自己觉得苦逼。
集团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来往谈判的资金都是以亿为单位,简简单单几个字就能决定无数家企业和机构的生死存亡,别提多牛逼了。
直到小葵花搬来北京陪他的那两周,安良终于摆脱苦逼走向牛逼,连带着上班开会都容光焕发起来,几个平常不爱搞的基金项目也玩得风生水起,甩脸子唬人的时候,就连他老爹也不敢直撄其锋。
安良没让苏葵住到安家的大宅子里,她来之后他也从家里搬出来,两个人窝在海淀区的小房子里享受二人世界。
周末闲暇的一天,从早上睁眼开始,安良便抱着苏葵滚遍了家里能滚的所有角落。
中午,安良下厨煮了两碗面,面上飘着几个鱼丸,一碗清白色,一碗黑红色。
吃完午饭,安良要刷了牙才被允许亲吻公主。
咔嚓一声,他将主卧的房门锁了。
苏葵不明所以:“家里就咱俩,你锁门干嘛呀?”
安良扬了扬眉,按着她的腰覆上来:“怕你跑了。”
苏葵不是很喜欢这个姿势。
她从小到大就没跪过几回,偏偏这两年,老是被人扔到床上跪着。
腰窝那儿被箍得紧紧的,她的小细胳膊也撑不住床,没一会儿脸就贴到枕头里头哭。
午后才上床,再醒来时天已经半黑了。
苏葵头枕在男人精壮的臂弯里,奶声奶气地和他说话。
“过六点了吧,咱们晚上吃什么?”
安良:“带你出去吃大餐。”
苏葵笑眼弯弯:“好呀,什么大餐?”
安良:“海鲜大餐吧,有点怀念沿海城市的味道了。”
苏葵:“谁叫你毕业都不回去,现在估计也没机会回去了。”
两人都订了8月初从北京启程的机票,穿过太平洋,飞往美国东海岸开启留学生活。
安良忽然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衣柜前开始挑选衣物。
他全身只穿一条平角裤,宽肩窄腰,流畅线条勾勒出极具力量与美感的肌肉轮廓。
“你觉得我穿什么颜色好看?”
他忽然问。
苏葵身上未着寸缕,此时也抱着被子坐起来:“什么颜色都好看。”
安良:“要不我们今晚穿情侣装?”
“好呀好呀!”
苏葵干脆拖着空调被跑到他身边,
“我买了好多套都还没穿过呢,每一套我都好喜欢。”
安良瞥一眼她胸口幽深的线条,连忙移开目光:
“那就让我为公主殿下挑一挑。”
最终,安良选择了一套看起来最严肃的情侣装,女生是方领束腰连衣裙,男生是同色系的夏季衬衫配西服裤。
苏葵扁了扁嘴,不置可否。
其实所有情侣装里面她最喜欢这套,本来打算到美国之后一起去各自的学校打卡拍美照的时候穿的。
安良径自从衣柜中取来衣物,利索地换上。
苏葵则抱着被子扭扭捏捏地躲到床上穿内衣。
她的腿还有点酸呢,胸口满是暧昧的红痕。
安良嫌她动作慢,干脆掀了被子伺候她穿。
连衣裙明明已经穿好了,挺高级的茶棕色,规规矩矩的,领口开得也不低,安良瞄到她锁骨上的一块小草莓,忽然凑过去在她锁骨窝那儿亲了一口,兴许担心留下印子,他很快又直起腰来,搂着她的脖子接吻,反正她的嘴唇本来就是红通通的。
又被扑倒了。
苏葵双手推他的肩,小幅度挣扎起来:
“别,等会衣服该挤出褶子了。”
安良松开她,深邃的黑眸凝视她的眼睛,倏地冒出一句:
“出国之后就不能住在一起了。”
还有不到两周的同居相处时间。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呀。
明明知道最近这段时间,苏葵只要一提起这件事儿就会哭鼻子。
果不其然,小姑娘从床上跳起来要去洗手间洗脸了。
面对洗手间明亮的镜子,苏葵稳住心神,心想着等会儿还要出门,洗完脸之后又摆弄起了自己的脸蛋。
“别化妆了。”
安良靠在洗手间门扉处,“本来就够好看了,还让不让别人活?”
苏葵:“谁化妆了?我就补个水,化的再多还不是被你吃进肚子里,你就等着哪天被毒死吧。”
看苏葵放下了手里的瓶瓶罐罐,安良走上前去把她从洗手间里抱了出来,两个人坐到卧室落地窗前的雪茄椅上。
“你今天怎么回事?”
苏葵坐在他的腿上,笑着捏他的鼻子,“这么粘人?”
安良:“时时刻刻都想守护着公主殿下。”
苏葵坐了没一会儿又想下来:“口渴了,我去厨房倒杯水喝。”
安良:“床头柜那儿就有,温的,我中午刚倒的。”
“还挺贴心。”
苏葵去喝了水回来,一屁股坐回安良腿上,乖乖地抱住他的脖子。
安良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朵:
“出国之后就不能每天陪着公主殿下了。”
他又来了。
前几次苏葵因为不想出国害怕分别窝在他怀里大哭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感伤。
今天好像特意勾她似的,一勾一个准。
苏葵吸了吸鼻子:“半个月之后,我在纽约,你在新泽西,虽然离得不远,但也跨州了,税法都不一样呢。”
说着说着她又起劲了,这次甚至从他俩初遇时开始说起:
“小学的时候是同班同学,高中好歹是同年级的校友,大学连校友都不是了,研究生之后甚至还要异地......”
安良连忙抽出纸巾,摁在她即将狂飙泪花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