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8.入洞房下

春寒尚且料峭,青石地砖触手冰凉，些许疼痛伴随着冷意让她皱紧了眉头，也让她清醒了些许。

宁采臣没有立即起身,揉了揉眉心,重新看向了小倩。

她并未走远,被拒绝搀扶后，便坐在了秀凳上看着她。

“相公，管你怎么看待我，现在我就是方允倩，是聂小倩。”

宁采臣按住额头试图让狂跳的血管平静下来，她有些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你非说自己是方允倩？甚至还在言语上辱骂自己？”

那言语里的辱骂与厌恶让宁采臣有些心惊。

“管相公怎么说，可我就是方允倩，相公，地上寒凉,是起来说话吧。”

她根本不回复自己的问题，宁采臣不禁苦笑了起来。

“你如何向我证明你是聂小倩？”

“我方允倩年十八，生于万历三十年,父亲是当朝首辅方玉庆,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生于书香世家,长于天子脚下,父母兄姐待我极好，从小锦衣玉食,无忧无虑，我说的够多了吗？”

“……”宁采臣一时无言，因为这确实是方允倩的人生，而是聂小倩的。

可她绝相信,灵魂完整融合在一起后，聂小倩这个人格便消失了。

“聂小倩你……”

他想继续说，可聂小倩三个字一出口，便立马被打断了。

“叫我聂小倩，她不过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娼妇，她让我觉耻辱！”

娼妇两个字像是一把利刃将她的心彻底贯穿，她怔怔的坐在在地上，一时间回过神来。

她的双眸失神圆睁着，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她。

看着那正襟端坐在绣凳上的小倩。

那样明媚艳丽的妆容同聂小倩截然不同；恍惚间好似就连眉眼间的气质也变了，变纯良了起来，带有半分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