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根铁柱
颜茵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家的人都这么......”
想了老半天,她也没能想出一个适合的词语来。
说热情么,好像又不是。说殷勤么,又少了点那意思。
贺沉绛很自然的拧开药膏,“你如今是走丢多年、才归家的大小姐。刚回到家,对一切都不熟悉,她大抵是怕你不自在。到那边的榻上去。”
最后一句转折太快,颜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要帮自己上药。
颜茵连忙拒绝,“不用你,我自己来就成。”
贺沉绛似笑非笑,“这里的药只能算是一般般,刚涂上时会有刺痛感,以你这爱哭的娇气性子,肯定对自己下不了狠手,得磨蹭许久。”
怜香惜玉什么的,他才不会,所以让他来。
颜茵被他说得小脸蛋通红,又气又恼,“我才没那么娇气。”
贺沉绛不打算与她争论,“待会有个午宴,你得见见江家的其他人,没多余的时间给你磨蹭。”
话毕,男人率先转身,朝屋内的长榻走去。
颜茵一听说要见江家的其他人,顿时紧张了,不由从椅子上起身,慢吞吞的也跟着过去。
贺沉绛站床榻边,“裙子脱了。”
很平淡的四个字,却让颜茵红的眼眶。
她觉得这太羞耻了,哦,他要成为猪肉摊子上的肉,供人挑挑练练。
眼眶一红,女孩儿那张秾丽姝艳的面容魅气更盛,她仿佛成了从话本里走出的狐妖精怪,好去寻那负了她的书生哭诉。
贺沉绛一滞,声音不由放柔了些,“药都还没涂,你哭什么?”
“不要你涂......”小姑娘委委屈屈的说。
贺沉绛又好气又好笑,“那让你自己来磨蹭?”
颜茵抬起那含泪的眸子瞥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我不磨蹭的。”
贺沉绛瞧那双狐狸眼随时都要掉金豆豆的架势,沉默了一瞬,“你自己来,我在旁边看着。”
这可比对方亲自上手好多了,于是颜茵想了想,觉得还可以接受。
上榻。
这张床榻应该不是闲置的,能看见床边的两侧有雕花铜钩,铜钩系着纱帘。
颜茵把两侧的纱帘都放下,这纱帘又不是黑布,哪里遮得严实。
上榻以后,颜茵转了过去,背对着贺沉绛,然后把薄被拉到腰后的位置垒起来。
贺沉绛眉心狂跳。
这是做什么?防贼么??
有些话已经到喉间了,但想起刚才女孩儿红了的眼眶,贺沉绛又将话给咽回去。
算了,由她去吧,莫要浪费时间了。
背对着贺沉绛,颜茵将裙带散开,幸好她今日穿的是马面裙,如今解起来倒是方便。
大腿内侧被马鞍磨得红彤彤的,颜茵拿了药,先用指尖沾了少许,然后小心翼翼地往上抹。
“嘶......”
颜茵抽了一口凉气。
这药确实一般般,最初抹上去时,本来火辣辣的痛处更难受,而待熬过几息后,痛意才消退。
颜茵以为自己将纱帘放下了,将薄被垒在腰后位置,又背对着贺沉绛,对方肯定瞧不见。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贺沉绛非常高。
身形高大的男人往榻边一杵,跟座山峰似的,加之那榻本就算不得高,且颜茵解裙带的时候,不经意挪动了些,成了她并不是正背着贺沉绛。
于是当下,贺沉绛的目光毫无压力的跃了过去。
那薄薄一层的纱帘,只让榻上的情景模糊了少许,那榻上的美景非但没有褪色,反而因这若有似无的朦胧下,变得愈发的香|艳。
玉腿肌理线条流畅,皮肉雪白,似贵夫人饮用的奶脂,也像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
贺沉绛眸光微暗。
忽而,他听见女孩儿微微抽了一口气,而随着那抽气声响,能听见那片雪白如同波涛般微微晃动,也似雨打枝头的白梨花瓣,漂亮又脆弱,端是迷人眼。
看不见榻上人的面容,但贺沉绛能想象得到,她大抵是一边哭一边在上药。
眼眶疼得红彤彤的,有泪水在里面打转,欲落不落。
喉结微动,贺沉绛沉声问,“哭了?”
“才没有。”那边立马回答,只是这声音比平时听着多了一分水意,愈发软糯了。
贺沉绛眸色幽深,目光一瞬不瞬,“你若自个下不去手,便让我来。”
颜茵嘟囔,“我也可以心狠手辣......”
贺沉绛听到了,而且还听得清清楚楚。
也?
心狠手辣?
她的意思是他心狠手辣?敢情这就是她对他的印象?
贺沉绛莫名不悦,“我哪里心狠手辣?”
这时,颜茵却将手里的药膏一放,开始系裙子,“我涂好啦!”
煎熬终于结束,颜茵甭提多开心了。
“我看看。”贺沉绛抬手将一面的纱帘掀起来。
颜茵惊呼一声,手上动作迅速加快,但一慌就容易出错,刚刚打好的绳结,不慎散开了,又得重新系。
“你出去!!”颜茵眼角余光瞥见衣袍一角,当下别提多着急了。
贺沉绛看她手忙脚乱,不由怀疑,“就你这毫无章法的,真能行?”
颜茵抿着唇不说话,继续系裙带,从侧边看去,贺沉绛能看见女孩儿浓长的眼睫,以及眼睫墨黑,上面挂着晶莹的泪。
贺沉绛不说话了。
顿了顿后,男人轻轻的将纱帘放下,然后不动声色的退后的两步。
等颜茵整理好裙子,转过身来见贺沉绛站在距离她一丈远的地方,疑惑蹙眉。
方才她明明瞧见了衣角了,难道是她看错了?
又见男人脸上如常,全然没有心虚,颜茵心里的疑惑更深。
“大小姐,大姑爷,准备开宴了。”外面传来了赵嬷嬷的声音。
听到这,颜茵将方才的疑惑抛到脑后,连忙从榻上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有铁柱牌小红包,宝贝们冲鸭~
最近几天都是零点更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