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69
不怪简来多想,这世道就这样,天上不会掉馅饼,可恰恰就有了这么一叫方骆北的“大馅饼”,刚好掉在简临身上,实在过于梦幻。
简临沉着地回:“我自己会看着办。”
简来看天,叹气:“大了就不一样,翅膀都硬了。”
简临:“你还管管你妹吧,最近追星追疯了。”
一提这简来就想骂,皱眉:“你说你,事给好弄什么演唱会的内场票,不用上学不用念书?”
“寒哥跟你说的?”简临:“行啊,江老师蹭吃蹭住,还在我们家着双面间谍?”
简来冷笑:“江老师?骆老师对吧。”
简临一愣。
简来的食指在烟身上点了点,烟屁股塞进嘴里吸了口,老的样子,讽道:“这我就得夸你两句了,真的,你太会找了,找了这么一,哪儿哪儿都混得开,开米线店的、开咖啡店的喜欢他,初中生喜欢他,奶茶店破产的那也喜欢他,到你哥这里,也觉得这还行。”
简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眨眨眼。
简来轻哼。
简临笑。
简来看他:“笑什么?”
简临:“你们都喜欢我骆叔叔,我然要高兴。”
简来一听这声叔叔,儿皮都麻了:“滚滚滚。”
两天后,简来签了房子,天就搬走了,江寒誓死要把这狗皮膏药做到底,声称干闺女去哪儿他就去哪儿,跟着走了。
16栋像从前那样,只有方骆北和简临。
两一起煮东西吃,一起出门溜达,一起躺在房间里看电影。
简临也还热衷于玩儿火,在16栋的每角落。
只有他们,他连衣服都不好好穿了,光着腿,套着方骆北的那些衬衫。
方骆北用简临初的话揶揄:“不能水洗,不能干洗,不能机洗,不能手洗。”
简临扑过去:“一次性的就多买件!”
方骆北把往怀里摁,亲着:“买,都买。”
一直做到最后那步,便有耗不完的亲密,可以一直贴着一直亲,持续不断。
就算累了,简临也要把抱着,方骆北好笑,问他:“你明天就要走,还我明天不在这里了?”
简临不想多废话,拉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抱!”
有时候,简临会趴在方骆北身上,居高临地凝视那双眼睛,看着,看进去。
方骆北问:“怎么了?”
简临不说话,亲吻他。
他们在无间的亲密里陪伴彼此。
假期的倒数二天,简临突然问方骆北:“你这儿有《春光》和密钥吗?”
方骆北:“想看?”
简临点儿:“嗯。”
方骆北亲吻他,看着他。
简临如实道:“我问王导拿了全剧的剧本,我都看到了。”
方骆北问什么,应:“看吧。”
三楼视听房,方骆北用密钥打开了专用硬盘里储存的完整版《春光》。
简临抱着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方骆北侧躺在他身后的沙发上。
电影开始前,简临看身后,问:“你看过了?”
方骆北:“有。”
漆黑的视听房,电影开篇的秒黑幕中,方骆北抬手捏了捏简临的脖子,仿佛在无声地安抚:别怕。
屏幕豁然亮起——
罗誉在30岁这年查出了肌萎缩侧索硬化,称渐冻症。
无法根治,有特效药,多的钱也无法换来曾经健康的身体。
从积极配合治疗到接受命运、彻底死心,罗誉度过了短暂的焦灼、不甘,而后开始了很长时间的自我放逐。
他经常喝醉、纵欲,次日在陌生的床上醒来,挥霍着大把的钱财,买从前根本不会多看一眼的无用的豪车,连夜坐飞机去赌场一掷千金,带着满身的颓败回家。
他好像看透了生,及时行乐,也一直在等,等着病态中的身体到达极限,显出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