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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刹那穆子夜才想起这是在求人,他以为永远不会做的一件事情。
都是为了夏笙,为了个许多年前那个有点傻有点单纯的男孩子。
值得吗?
温热的烈酒流进喉咙,穆子夜深深地喘了口气,靠在酒馆的窗前发呆。
烛火和月光神秘的被调和在了一起,照在他五官精致的脸庞上,像是某个夜里响起的春江花月夜,美到寂寞。
他不是为了夏笙的色啊。
如果所谓花容月貌可以满足自己,为什么不去找个像萧萧似的绝世美女,为什么不每日顾镜自怜,何苦被冠上断袖的名字永远无后?
穆子夜在酒意中吃力的回忆,特别强烈的感觉到爱情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大约是山东的那场大雪。
看着夏笙救了自己然后傻呆呆的站在雪地里那个越来越远的单薄的身影的刹那。
很想就这样的和他死在荒芜人烟的野外。
街道上忽然传来的清脆笑语打断了他的沉思,是个样貌普通的小男孩,在拉着个稍大的女孩看冬日的红色灯笼。
没什么特别,但也是软软的南方腔调,也是春日淡柔阳光的那种温暖。
男孩子也发现了他,在陌生男人的目光中局促的闭了嘴。
修长而干净的手指抚摸过唇间,穆子夜朝他们温柔的微笑,眼眸明媚的碎了漫天繁星。
很随意的扔下写银两,他这个时侯倏忽间很想念一个人。
是种想了这么半天也想不出原因的思念。
怪的就像常年积累的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此生此生,他的爱就是这样了吧。
回到一生楼的时候,夏笙正穿着睡袍站在柜子边喝药,看到穆子夜便随口说道:“刚才照轩遣人送来你的账本,我帮你算好了,在桌子上,怎么回来这么晚?”
没有说什么,穆子夜很突兀的走上前去,捧起他的脸深深地吻上,苦涩伴着酒气,吓了小韩一跳。
他吃惊的推开穆子夜问道:“怎么喝了这么多,是肖巍不答应吗,那也不用郁闷成这样啊。”
穆子夜呵呵的笑:“我做事你有什么不放心,给了他兵法他自然会觉得欠我。”
“那你怎么醉了?”夏笙皱眉。
“我没醉,我想你了。”穆子夜轻声说,又跟摔倒似的坐到了塌边。
夏笙头痛的给他洗了个软巾擦脸,抱怨道:“那你就回来啊。”
穆子夜又道:“我想从前的你了,那个干干净净的你。”
夏笙愣了下,停止动作问:“你是觉得我现在不干净吗,我哪里做得不对了?”
穆子夜静静的握住他的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记得从前的我吗...”
微微的发了下呆,夏笙还是自顾自的帮他擦脸,垂眼简单的回答道:“我记得。”
再一次挡开他的照顾,穆子夜抬头微笑:“我们成亲吧。”
夏笙惊愕的表情在他朦胧的眼神中渐渐的变得淡漠,敷衍的弯起嘴角:“快睡觉,下回不要喝这么多的酒了,我会担心。”
穆子夜沉默的任他替自己脱下靴子,换好睡袍,动作因为日复一日而变得那么熟练。
心柔软起来,人却没有再说话。
虽然嘴上和夏笙说的很硬,但这些单身的日子初见心里也不好过。
肖巍这个人终究是有原则和底线的,他并非刚刚发现,其实也正是这种不管牺牲什么都肯担当的脾气才上莫初见对他起了好感。
说起来去刺杀秦烟水真的给彼此都惹了很大的麻烦,如果再多过两边脑子就不会那么做了,难
道真得像夏笙说的去道歉去争取回来?
能和肖巍和好自然是大大的愿意,可是认错就...
第二日莫大爷在将军府外徘徊了两三个时辰,也没下定决心拿定主意。
装孙子是一回事,真要服软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最后站的腿都有点酸了,他终于打定主意翻墙进去,怎么办再想想,先看情况再说。
万一肖巍没把持住给自己带了绿帽子,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初见踏着惊鸿浮影轻巧的跃过围墙,在房顶上神不知鬼不觉的穿梭到了后院。
且不提他对这的布局已经烂熟于胸了,就连轻功的造诣也不能与两三年前同日而语。
他屏住呼吸跳道后院的角落里,别说肖巍还真争气,果真带着秦烟水那个女人在院子里闲聊,虽然是止于礼的距离,狐狸还忍不住对他们腹诽:北京大冬天光秃秃的还真配这俩人。
其实秦烟水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初见也说不上来,他对她仅有的接触就是在平遥,但平白无故,就是讨厌这个清秀的大小姐似的家伙。
她还是穿着从前那种色泽的水绿长袍,修美的眼眸对着肖巍露出很少见的温柔微笑,看起来就是在谈论一些傻乎乎的事情。
初见郁闷的厉害,竖起耳朵仔细听,没想他们却是在说自己。
肖巍叹气道:“你明知道我喜欢男子,也明知道天朝是在利用这场婚姻,为什么执意要犯傻呢?”
没想到他和她已经到了能把这些事情说开的地步,莫大爷皱眉。
秦烟水不卑不亢,淡淡的说道:“我仰慕你,自然会想和你长相思守,如果和平是我能送给你唯一的礼物,我愿意尽我最大的力量来维持这种局面,至于莫初见还是其它别的男人,我不会强求你断掉关系。”
第三十章
初冬萧条的院落因为秦烟水的一句话变得非常寂静。
肖巍无言的看着他,就连初见也觉得这女人傻得可以。
过了好一阵,大将军才无奈笑道:“你这是何苦呢?”
秦烟水低下了头,很温婉的说:“也许莫初见是你挚爱你的心水,可只有我才能做你的知己,懂得你的胸襟抱负,欣赏你的文工武略。”
身为西域的战首,她能一见钟情远赴异乡,最后道出这段话来,让肖巍心中很不是滋味,劝道:“你毕竟和我不同。”
其实秦烟水并不厌人,总是有礼有节的清高模样。
她笑了片刻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