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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感觉说不明,道不白。
每每见到夏笙,她总会错以为,世上的一切,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但离开夏笙,一年,五年,十年,那些新仇旧恨,烧杀抢掠,总是继往而不改。
他对自己说过两次谢谢,竟都是自己主动犯傻去帮了他。
是不是和夏笙待久了,人都会变得比以前傻一些?
偏僻的小屋,在静谧的深夜里,总会更加陈旧,死寂,散发着让人伤心的气息。
油灯快要燃枯了,火苗微弱的继续跳跃,昏黄的光映在薄纱上,勾勒出了很完美的五官阴影。
夏笙默默坐在旁边,他突然很想看看,姑姑蒙住的眼睛里,是不是积满了泪水。
已经松弛的白皙的手,在木盒上一遍一边的抚摸,她的腰,仍旧挺得笔直,却有些脆弱不堪。
这样,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
妇人终于长嘘了口气,华袖掩住了小盒,抬头对夏笙说:“你果然还是有点用处。”
夏笙嘿嘿一笑。
“知道你等的急了,不过,亲生父母,与把你养大的人,谁更重要,你知道么?”
“当然是我爹!”夏笙顿顿:“不过,人活一世,总要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妇人抬手慈爱的摸摸他的头,道:“再提往事,我已力不从心,你自己去找吧。”
明亮的眸子朝她眨了眨。
“追风剑,你的身世,就刻在追风剑上。”
夏笙吃了一惊,那不是自己辛辛苦苦背了好几个月的东西吗?
“可,可是,剑匣早被人抢走了。”
妇人笑说:“真不知你的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好好想想,老身累极,也该回去了。”
这夜,夏笙可知道什么叫辗转反侧了,跟烙煎饼似的翻来覆去,想起自己没打开匣子就悔恨不已。
也许……自己的爹娘还活着……找到了,不久有个家了吗?
琢磨到这儿,他实在躺不住,挺身而起,跳到地上来回来去的溜达,心里好像被羽毛挠来挠去,原来爹说的不好奇,是这般难事。
是谁抢走剑匣,一推测就是一团浆糊,怨不得别人说自己是个傻瓜。
不过,这世上还是有聪明人的,他不知道,别人就更不知道了。
夏笙对着床头一直没吃的药盒做了个古怪的表情,犹豫半天,最后还是顺着窗户惊鸿浮影掠入了月色。
一迳抱幽山,居然城市间。
夏笙偷偷摸摸溜进穆子夜的秦城大宅,意外如入无人之境,只可惜亭台水榭,飞阁流丹,晃了半天也没找对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