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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面。那姓骆的什么不好说,偏要跟小乌鸦说他已经定亲了。结果小乌鸦一回来,就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原来骆善茗山中遇险,延误了交货的期限,家中生意陷入困境。这时临县一大户人家愿意伸出援手,条件就是要将女儿嫁给骆善茗。骆善茗权衡再三,答应了这门亲事,年底就要成亲。
狐药郎点点头:“所以你就想向我讨些药,让小乌鸦把那凡人忘了,转投你的怀抱,是不是?”
狐了了脸上一红:“我才没这个心思。不过乌鸦呆呆是我唯一的下属,我不想看他为了个凡人把小命都赔进去。”
狐药郎听他口是心非,也不戳破。转身在一堆瓶罐里翻翻找找,找出一颗药丸来:“这东西虽然能让他暂时忘了过去,可也不是绝对。若他对那凡人执念过深,终究还是会想起来。只怕到时候,他会恨你。”
这番话,狐药郎说的极为诚恳,只是狐了了的心思早就飞到了松树林,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狐药郎叹了口气,望着狐了了欢欢喜喜离去的身影,喃喃地道:“我真不知道这是帮你,还是害你。”
第18章
十八
“我真是你的跟班吗?”
乌三郎瞪着圆圆的眼睛,望着眼前这个笑吟吟的白衣少年。真是的,为什么以前的事情他都记不清了呢?
“那是自然。”因为是事实,狐了了答得理直气壮,“怎么,你不喜欢?”
乌三郎摇摇头:“不是,我很开心。”他脸一红,“你长得真好看。”
狐了了大喜过望:“小乌鸦,你虽然记不得以前的事,可是眼光大有进步。”
“不过,做你的跟班要做什么?”乌三郎托着脸颊想了想,然后沮丧地摇摇头,“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你不会嫌我笨吧?”
“怎么会?”狐了了心里乐开了花,狐药郎还真有两下子,失忆之后的小乌鸦对自己信任之至。哎,早知道当初就对小乌鸦好一点,少欺负他一点,也许就不会让那凡人钻了空子。“做我的跟班很轻松,只要托着我的尾巴就好了。”
这话好像曾经听过,乌三郎想,自己果然就是他的跟班。他看看狐了了那条左右摇摆的大尾巴,忍不住道:“好漂亮的尾巴!”
狐了了越发激动了,握住乌三郎的手:“小乌鸦,你虽然记不得了,可是脑子却聪明多了。”
乌三郎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夸奖自己,但是得到夸奖很开心。
“你现在生了很重的病,我狐了了大人又这么爱惜下属,所以我决定让你搬到我那里去住,我好就近照顾你。”
乌三郎感激地点点头:“你对我真好。”
“走吧。”狐了了站起来,这才想起还一直握着乌三郎的手,不过乌三郎似乎没有在意,他也就握住了不撒手。嘿嘿,小乌鸦的手居然软绵绵,很好握。
这一狐一鸦手牵着手,大摇大摆的在林中穿行,自然引来不少围观之众。然而只要狐了了一个眼神过去,他们就把头埋在草丛,不敢出声了。
乌三郎悄声道:“他们好像很怕你。”
狐了了笑道:“那是自然,谁不知道我是这座山上武功第一、修行第一、美貌第一、智慧第一、威望第一的狐了了大人呢?”
乌三郎崇拜地道:“你真了不起!”
以后的日子对于狐了了来说仿佛每天都掺了蜜一样,乌三郎对他的信任与日俱增,言听计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乌三郎偶尔会想起旧时的一些片断,虽然都被他轻描淡写化解开去,可那种“幸福其实枕在薄冰之上”的阴影却时时困扰着他。此刻越快活,就越怕真相揭露的那一天。
于是,整天浑浑噩噩度日的狐了了又学会了一样东西:患得患失。
这一天,狐了了照例拉着乌三郎在大石头上睡午觉。小乌鸦睡相不好,睡着睡着,一只脚横过去压在狐了了胸前,把他从周公那里拉了回来。
狐了了本想把他的脚拿开,一低头,却见乌三郎睡得正酣,脸蛋红扑扑,仿佛熟透了的桃子。
狐了了擦了把口水,忍不住有咬一口的欲望,于是把头往下移了移,再移了移……眼看就要碰到了……
一滴,两滴……
狐了了一声长叹,天不助我!“小乌鸦,醒醒,下雨了。”
乌三郎迷迷糊糊的爬起来,二话不说,就往松树林的方向跑。
“回来!”狐了了拉住他,“我们的家在那里!”
可是……乌三郎被狐了了拉着,边走边回头,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那里等着他。
等回到狐了了的洞穴,两个身上都湿透了。狐了了快手快脚地除了身上衣服,一面吩咐乌三郎:“快把你身上衣服脱了,躲到棉被里去。”
不一会儿他已脱得精光,只剩一条亵裤。回头看时,乌三郎兀自发呆。
“你还发什么呆,快点,若是感染了伤寒可就糟了。”
他嫌乌三郎笨手笨脚,索性过去帮他。三两下解开腰带,又去除外衫。
纯黑的外衫脱落下来,里面是一层黑色薄薄的里衫,被雨水打湿了,紧紧贴在身上,盖住了一半锁骨,却把那轮廓勾勒得越发突出。目光随锁骨的线条延伸而下,落在□的肌肤上,被黑衣一衬,莹白如玉。
狐了了脑中忽然“嗡”的一声,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一瞬间仿佛全冲向头顶。
乌三郎担心道:“你脸色好红,不舒服么?脱衣服的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说着把里衣也退了下来。
狐了了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那日狐药郎跟自己说的话,越发觉得口干舌燥。忽然伸出手去,握住了乌三郎的肩膀。
乌三郎被他握得生疼,吃惊地道:“你到底怎么了,生了什么病?”
空气有些氤氲,狐了了的眼睛中透着些迷乱。乌三郎仿佛感到了什么,呆呆地坐在那里,不再出声,任凭狐了了危险地靠近。
忽然,乌三郎指着他,惊叫一声:“你……你流血了!”
一股热液顺着鼻孔流了下来,狐了了着手一抹,鼻血沾了满手。
“你果然生了很严重的病。”乌三郎忙把衣服拉起,飞快地冲入洞外雨幕之中,“我去给你找大夫!”
自打乌三郎服用了那药丸,狐了了三不五时就带他到狐药郎那里看看,一怕这药失了效;二怕这药性太烈,伤了乌三郎的身。所以乌三郎可谓轻车熟路。
“等等,不行!”流鼻血这等丢脸的事怎能被人知道?再说,雨还没有停!狐了了才想追出去,哪知动作大了些,鼻血流得更猛了。
“啧啧,这血流得真壮观,我若不及时赶到,你只怕是咱们狐族第一只因失鼻血过多而死的狐狸。”惋惜的语气之下,掩藏不住的是狐药郎一颗幸灾乐祸之心。
“你不是从来不出药庐的么?这次怎么来得如此迅速?”狐了了鼻子里塞了两条棉布,说话声音有些闷闷的。
“医者父母心,何况你又是我的表亲。”话音一顿,狐药郎悠悠然地补充道,“当然,我从医这么多年,流血的狐狸见得不少,流鼻血的狐狸还是第一次见,自然不能错过机会。”
“阴险!”
“你的病不要紧,就是火力太壮。”狐药郎指着裹在棉被里,已经睡着的乌三郎:“不过这只小乌鸦淋足了雨,只怕要生病了。”
第19章
十九
乌三郎果然病了,得了严重的风寒,卧床不起。
“吃药了。”狐了了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把药碗凑到他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