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但从小到大从头到脚从早到晚地受病痛折磨,求死的念头就随着日久天长,愈发强劲频繁起来。
具体表现为喝口苦药就不想活了,睡得不好也不想活了,就是走路上摔一跤,他趴地上还要先不想活了再想着这儿那儿好特喵地疼,要是铃铛真来害了他,还省得祝白总需要瞧着日历选日子——去见阎王爷的良辰吉日。
纵然如此,也不影响娇气惯了的他怕疼怕鬼怕虫子。
唢呐一计被无情否定,祝白新的剿灭铃铛精计划,就从言机留下的那一本符咒大全开始。
丢下煞气十足的刑罚大全和五颜六色的江湖各种录,从一堆七零八落的青色符纸堆中,祝白找到了师父给的符咒大全。
祝白的书与江一川的书也是同书不同命了,江一川日日看书,那书虽烂,也是原先怎么破烂如今就怎么破烂,不像祝白的,破烂之余,还显出一股疏于保养翻阅的沧桑和枯槁。
而祝白将符咒书从头翻到尾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解决之法。
当然,谁按照“能制住专门跟在姑娘身后响的臭流氓铃铛”地找,谁都找不到。
祝白就放过自己也放过那书,返回来仔细研究了一下他学得唯一滚瓜烂熟的心想事成符,但也没辙,这符咒至多也只是将受法者的形态进行更改,就,将一个铃铛精变成个披着□□样兔子样壳子的铃铛精。
那再怎么办呢?
很简单,祝白给家里的姑娘们下了个门禁。
禁止出行。
最安全的法子,就是苟着。
祝白是能依仗谁就依仗谁,不能依仗了就等有了能依仗的对象再去依仗,反正dú • lì行走是万万不能的。
他把言机留下来的书都略略扫了一眼,大概弄明白了那铃铛是个什么东西,要么是个散得看都看不到的鬼,要么就是个术法浅薄没修成人形的铃铛精。
虽然也恁不掉,但也都不是很厉害的样子,祝白想得很明白,言机八成是在祝府里镇了个什么妖邪勿近的宝贝,所以它进不了门,既然如此,都在府里不出去就万事大吉了。
出去做什么,府里有吃有喝的,一切等老头回来再说。
祝白说是说了,但姑娘们正是贪玩的年纪。
几个贪玩的姑娘踮着脚,磨磨蹭蹭悄悄咪咪地正要跨过那门槛,脚未抬起,就听后方的阁楼镶着彩色玻璃的窗子“吱呀”一声,少年熟悉懒散的声音传来,“哎,姑娘们,我瞧见了,你们几个是要往哪儿去呢?”
祝白就坐在二楼落地窗边,因为爱美只穿着单薄的粉色长衫,膝上铺了软软的绒毯,他推窗子的手还未收回去,江一川坐在案前,把他那因动作滑落的奶杏色搭肩往上掖了掖。
若不瞧他那如捉着耗子似的猫般得意洋洋的笑,此情此景,谁不叹一声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郎情妾意呢?
姑娘们叹不出来,她们欲哭无泪地站在祝白跟前,又心虚又委屈。
一个姑娘率先开口,委委屈屈,“少爷,我就是想吃西芙记的糕点。”
便就开始了。
“少爷,我就是想出去走走,放放风筝。”
“我们一起出去玩吧少爷,总在家里不无聊吗?”
“少爷,好少爷,你不心疼我们了吗,都快半个月了,就放我们出去转转吧,哪怕养在笼子里的小雀,几日也要放一次风呀。”
…
祝白都要给他们叫老了,不过他这可心疼不出来,“吃什么糕点放什么风筝,家里没有么,非要出去,出去做什么?无聊不如上来找我,少爷我陪你唠唠嗑谈谈心,为你的心灵放风。”
祝白一张小嘴可能说,从天南地北扯到地北天南,别的都好说,反正就是不让出门这点,态度是少有地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