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季安然转眼间就把前男友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反正林寄风只敢通过认识的人约她单独见面,是绝不敢公然出现在她面前的。
因为当时他们俩的事在两家人中间闹得很大,季家和林家险些交恶。林寄风的父亲将儿子狠揍了一顿,并保证再也不让儿子出现在她面前,季林两家才勉强保持住了面上的和平。
她应该一整晚都会跟家人在一起,所以完全不用担心林寄风跳出来烦她。
季安然看着郑蕙,突然间灵光一现,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郑蕙一脸莫名其妙,有些抗拒地说:“为什么要我这么做啊?很丢脸唉。”
季安然郑重其事道:“你要是帮我办成了,我带你去我的收藏室,衣服包包首饰随你挑。”
能进季安然的收藏室的东西,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品,可不单单只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郑蕙一把拉住她的手,坚定道:“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好。首饰什么的无所谓,主要是为了我们的友情!”
季安然:“……”
跟郑蕙约定好之后,季安然随即又将目光放回了她哥哥身上,这一看她眼睛瞬间就瞪大了。她就一小会儿没注意,怎么就有一个女人出现在她哥面前?季安然定睛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那女人的长相,不正是宋雪儿吗?
季安然连招呼都没来得及和郑蕙打,匆匆跑回了季君然的身边。
当她再次挎住哥哥的胳膊时,宋雪儿已经微微仰头喝下了杯中的酒,看样子已经向季君然敬过酒了。
季安然的突然出现让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她的眼神有些闪躲,极力保持镇定地向季安然笑了笑,“季小姐,您好。”
季安然心里着急,压根就没搭理她,只不停地观察她哥手里的酒杯。他哥刚才接受宋雪儿的敬酒了吗?这杯酒……会是被下过药的吗?
季安然急于询问季君然,便对宋雪儿露出一个假笑,“这位小姐,我有事跟我哥哥谈。”
言外之意就是请你有眼色一点立刻离开。
宋雪儿捏着酒杯手指慢慢收紧,用力到指尖泛白。但她只能对季安然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然后不甘心地离开了。
季安然目送她的背影逐渐远离,才假装不经意地问她哥:“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不知道。”季君然从头至尾都没有将目光放在宋雪儿身上,他问妹妹,“不是有事情跟我说吗?什么事?”
季安然随口敷衍了几句,又问:“她刚才给你敬酒了?你喝了没有啊?”
季君然看了她一眼,平静道:“没喝。”
季安然顿时松了口气。
刚才她一时间慌了神,如今冷静下来想一想,季安然也觉得自己多虑了。
季君然是个冷淡又高傲的性格,怎么可能随意地接受一个陌生人的敬酒呢?
可是想到这里,季安然又疑惑了。不是敬酒的话,那原著里季君然又是怎么被下药的呢?要知道她哥可不是一般的谨慎,在外从不会随意吃东西,他是怎么中招的呢?
就在季安然苦思无果时,又有人来到了他们面前。
来人是一男一女,男的人到中年,大腹便便,女的倒是保养得很好,漂亮娇媚。季安然认出了他们,男的是宋家的掌权人宋老爷子的长子宋正德,至于女的……正是炮灰女配宋雪儿的生母——陈烟。
季安然最近仔细查了这对母女,知道陈烟心机深沉,手段了得,而且马上就要上位,正式成为宋家的夫人了,怪不得她能跟着宋先生一起出席这次的酒会。
原著里说,宋雪儿之所以会想出这么恶心人的法子,都是这个陈烟在背后出谋划策,甚至是她一手安排的,一想到此,季安然不免警惕起来。
宋正德和陈烟相携走到他们面前,宋正德笑呵呵地对季君然道:“君然,好久不见,真是一表人才啊,不愧是季董的儿子。”
季君然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宋叔叔。”
宋正德又对着季安然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这是安安吧?季董平日里提起最多的就是你,谁都知道季董疼女儿啊!”
季安然对这种私生活不检点的人没有好感,但还是露出一个假笑,装模作样地叫了声“宋叔叔”。
宋正德拉着季君然说了好一通话,他那即将上位的新夫人陈烟就在一旁安静地笑着。季安然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好几眼,但她都表现得毫无破绽。
直到季安然等得有些无聊时,宋正德终于跟季君然聊完了。季安然见状刚想松一口气,下一秒就看到一直当壁花的陈烟抬手招来一个服务生,笑着对宋正德说:“正德,既然你这么欣赏季少,不如跟他喝一杯吧。”
宋正德朗笑一声,率先从服务生的托盘上拿起一杯酒,道:“哈哈哈,对,我必须跟君然喝一杯!”
宋家是此次宴会的东道主,季君然出于礼数,也应该给这个面子。他便点了点头,顺势也要拿一杯酒。
季安然愣愣地看着服务员端来的酒杯,一颗心不由得狂跳起来。
那杯下了药的酒会在这里吗?
季安然心里已经基本上有答案了。陈烟一手帮助女儿宋雪儿策划了这次事件,甚至亲自安排了那杯下了药的酒。
她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女儿,都无法真正接近季君然,便通过宋正德来实现目的。
就像现在,她只要在宋正德面前稍一引导,宋正德不就要跟季君然喝酒了吗?
季君然出于礼貌也要接下这杯酒,更何况在他看来,一杯酒而已,喝便喝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杯酒另有玄机。
眼看季君然就要从服务员手中拿起酒杯了,季安然连忙朝不远处一直关注着她的郑蕙打了一个隐晦的手势。
季安然现在很紧张。
她必须阻止哥哥喝下这杯很可能被下了药的酒,但是她又不能露一点端倪。
因为她现在只是猜测这杯酒里被下了药,并没有确定。
如果她公然阻止哥哥喝酒,那么摆明了是她觉得这酒有问题,这样的话,即便她哥能顺利逃过被下药的危机,事情也会闹得很难看,这与她的初衷不符。
而且,万一到最后查出来这酒很正常,那不光她自己会丢大脸,肯定还要影响季家和宋家的关系。
所以,在一切都未确定的时候,她要想办法不动声色地解决此事。
季安然看了眼被陈烟招过来的服务员,是个端正白净的年轻男人,他低垂着眼睛,神情看上去有些紧张。他手里的托盘上共放着三杯酒,应该是宋正德、陈烟和季君然一人一杯。
眼看着季君然就要拿起距离他更近的那杯酒,季安然及时地打了个手势,而郑蕙也没有让她失望,下一秒,一道巨大的声响贯彻了整个宴会厅,随之而来的还有玻璃碎裂的哗啦声和男男女女的尖叫惊呼声。
一时间,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朝声源看去,当然也包括季安然周围的几个人。
季安然趁他们的注意力被吸引了,用自己最快的手速将季君然和陈烟面前的酒杯交换了一下位置。做完这一切后,她的心跳有些快,努力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一点。
如果季君然面前的那杯酒里什么都没有,那这一切就当她想多了,如果有……陈烟就自食恶果吧,她并不觉得愧疚。
陈烟母女在算计别人的时候,就应该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做完这一切,季安然才觉得心里的大石头没了。她好整以暇地跟众人一样,向发出骚乱声的地方看去。
她之前特意交代郑蕙,这段时间要时刻注意着她,一旦她做了约定好的手势,就想办法闹出很大的动静,最好能吸引全场人的注意力。没想到郑蕙这么给力,闹出的动静比她预想的还要大。
季安然好奇地看过去,下一秒脸上期待的表情就凝滞了。
不远处的餐台被人掀翻了,上面的盘碟杯盏碎了一地,食物也被弄得到处都是,满目狼藉。有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躺在那一地狼藉中,正痛苦地抱着肚子翻滚。而他的正前方则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少年。
那个少年看上去跟季安然差不多大,西装外套被他仍在了地上,白衬衫领口的扣子也开了几颗,袖子更是被挽到手臂处,露出结实的小臂,一身高定西装愣是被他穿出了潇洒不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