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姜寒揉着眉心,凉凉的瞥他一眼:“朕今日病了,不太适合上早朝,万一出去再吹了凉风,染上风寒,谁来救朕的命?”
实则是他昨天传召苏景辉,夜里便传来消息说伤势加重,后又在莲花池数了那么久的王八,朝中那群御史恐怕又要对他劈头盖脸的乱骂。
口水四溅、犹如骂街一样的感受,着实不太美妙。
常休:“……”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皇上,太医署有当值的太医在呢,”常休偷瞄他一眼,小声说道,“您昨日、前日都没上早朝,今儿再不去,恐怕……”
姜寒拉下脸来:“常休,你知道朕为什么给你取名叫常休吗?”
常休眼观鼻鼻观心,佯装什么都没听到,当年他刚来姜寒身边时,他还只是刚启蒙的三皇子,可三皇子小小年纪就知道,念书辛苦,要多休沐。
从此他便有了新名字。
眼看着姜寒铁心不肯上早朝,常休只好传出消息,并召了相熟的太医前来诊脉,帮他酌情伪装。
焦灼等在太极殿的文武百官得到消息后,一个比一个义愤填膺,但这几年的遭遇,也让他们失去了很多意气。
习惯性文雅的批判两句后,不少官员便转身出宫,亦有些重臣不肯死心,缠着常休询问缘由:
“常公公,听说皇上昨日传召苏将军入宫,差点儿被孙统领的弯刀伤到,可是真的?”
“苏将军身患重伤,怎能跟禁军统领比武?这简直是胡闹!皇上将平定西北的功臣到底置于何处?”
“常公公,听说皇上大半夜传召赵御史进宫喂养甲鱼,至今都没放出来,这是对赵御史、对我等的侮辱!”
“……”
常休熟稔的露出极敷衍又诚恳的笑,挨个抚平诸位重臣的玻璃心,好生替姜寒辩解了一番,谁知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皇上昨日受到惊吓,确实该好好休养,苏将军出手没轻没重,险些伤了龙体,实在不该。”
“什么?是苏将军伤的?他不是重伤未愈吗?”
“重伤未愈怎能伤到龙体?这苏景辉,莫不是在欺君吧!”
“慎言!苏小将军乃是国之重臣,平定了西北战乱,怎么可能欺君?”
“这时枉顾皇室威严,苏将军好大的胆子!”
“……”
常休心肝儿一颤,连忙解释道:“诸位大臣误会了,皇上生病跟苏将军无关,是昨夜染了些寒气。”
可饶是常休再三解释,这种说辞也迅速在朝中扩散开,苏纤柔原本正忙着翻看当年禁卫军出宫记录,听到这种传闻也忍不住蹙眉。
苏家本就树大招风,一次流言当不得真,可第二次,第三次呢?
这种祸患须从根源解决才行。
苏纤柔当即起身,带着婢女直奔乾清宫,躺在龙榻上装病的姜寒听到外面的通报声,手中一个哆嗦,象牙骰滚了满地。
其中一颗,正正好好的落在苏纤柔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