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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杯咖啡呢?"这个卡车司机不想去哈迪斯,但邀请比尔进屋喝杯咖啡。比尔坐在厨房的桌子旁,问起他电话的事;尼德摩尔说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比尔已经认出了他的声音,起身离开时,他看着尼德摩尔的眼睛说:"如果你再打电话到我家,我就要报警。"
第二天,尼德摩尔在餐厅看到朱迪后,就抓着她的领子把她拖到大厅,嘴里大骂说她诬陷他打骚扰电话。梅维·梅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是矿山第二代芬兰人,丈夫退休前一直在矿上工作,从1976年开始她也来这里上班,现在已经五十二岁,也要退休了。但她需要额外的收入来抚养两个年幼的孙女,这两个孩子从小就与她和丈夫住在一起。当梅维看到尼德摩尔把朱迪从餐厅拖出去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个月前,她正在女烘干室清理一间浴室,突然看到弗农·尼德摩尔正把手伸进朱迪的柜子。梅维走过去问他在干什么,他吞吞吐吐地说来检查一下水管是否漏水。梅维一直没多想什么,但尼德摩尔一放开朱迪,她就告诉了朱迪那天发生的事。
1977年1月,也就是朱迪在埃弗莱斯矿工作三个月后,她请求领班将她从尼德摩尔所在的工作队调到C工作队。但调动之后,尼德摩尔依然在她上下班必经的女烘干室外面和班车附近等她。但朱迪没有向管理人员汇报,因为她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权利。"我认为我必须妥善处理和所有男矿工的关系。对尼德摩尔的事,我最好的办法就是尽量躲着他。每次我从车里走出来,我总是在长长的楼梯底端站一会儿。我必须非常坚强才能保护自己,因为我知道尼德摩尔先生每天都会站在楼梯拐角处,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走进烘干室。"
八月,朱迪被分派的工作是做装运工,即把矿石从地下隧道装上火车。除了报酬更高一些以外,这份工作还意味着她既不用乘坐让她担惊受怕的卡车,也不用再在零下二十度的室外工作了。在这里,与外界打交道的机会很少,与她共事的只有另外一位矿工,她终于躲开了尼德摩尔的视线。但她的新同事却是一个酒鬼,他总在上班时喝酒。一年后,朱迪被分配去做运输工,也就是在北压碎机区控制阀门,以便把铁燧岩矿石装上长长的火车,这份工作的职位更高,薪水也更多。更让她高兴的是,她的同事就是梅维。但她也很沮丧地发现,这份工作使她又回到了尼德摩尔所在的B工作队。在和丈夫讨论过之后,朱迪还是决定接受这份工作,因为她和梅维操控阀门的工作室是一个玻璃亭子,一旦有人过来,她就会看到。
第一部分走进远离法律的矿山第三章恶意的环境(4)
在她接受这份新工作之前的一个月,一天,朱迪在烘干室打开她的柜子,发现衬衫上有一种粘粘的液体,她把衬衫拿出来,闻到一股她肯定不会闻错的味道--有人往她衬衫上shè • jīng了。朱迪既震惊又难堪,因此她没告诉任何人,包括比尔和梅维。几个星期后,当她打开柜子时,又遇到同样的事情--她衣服上又有一滩jīng • yè。朱迪又一次地保持了沉默,但她吓坏了,她确信自己知道是谁干的。
一个星期后,她下班后打开柜子,准备穿上放在里面的黄色羊毛衫时,感觉到上面又有一块湿湿的东西,还闻到新鲜jīng • yè的刺鼻味道。朱迪把毛衫从身上扯下来,给站在旁边的梅维看。
"看!"朱迪气极了,"这人卑鄙之极!"
梅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生气。
"你闻一下。"朱迪说。
梅维用力一闻,"噢,天哪!"
朱迪大声说:"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我不能再忍了。"
这两个女人径直走到领班比尔·杰克逊的办公室,朱迪把羊毛衫扔到他脸上,杰克逊问是怎么回事。朱迪让他闻一下毛衫。"噢,简直不能相信。"看得出来,杰克逊非常厌恶这件事。朱迪说她确信这事是弗农·尼德摩尔干的,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梅维补充说,她曾经看到尼德摩尔打开朱迪的柜子。杰克逊说他会调查这件事。但几个星期过去了,没有一个管理人员过来调查;尼德摩尔依然在开着服务卡车。
几个月后的一天,在餐厅里,杰克逊走进梅维,用胳膊揽住她,问她是否愿意星期六晚上和他到克拉克休闲吧约会。"我结婚了,比尔,我都有孙子了,"她说。此后,她们俩就再也不指望杰克逊能为她们做什么了。朱迪·加瓦勒的毛衫事件很快流传开来。丹尼斯·弗雷泽是矿上新来的保安,他听说领班曾打电话给保安处请他们调查此事。保安们被指派去查找肇事者并看守妇女的衣柜以确保类似事情不再发生。调查报告交上去后就石沉大海,之后也没有人过问此事。
弗雷泽在艾奥瓦州的农场长大,以前曾做过监狱警卫。矿上规则的匮乏使他非常震惊。在这里,酗酒和偷盗非常普遍,而人们也都习以为常;弗雷泽刚来到矿上时,他的任务是在换班时间维持停车场的秩序。半数以上的人开着车从他身边经过时都冲他打响指,他觉得很奇怪:"即使是在监狱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连犯人们都知道他们必须和我们和谐相处。"
毛衫上jīng • yè的故事很快成为矿上非常流行的谈资。1976年冬天,马茜·哈尔伯格在颗粒工厂的餐厅吃饭时听说了这个故事。她那年二十三岁,是八月份来到矿上的。吃午饭时,她无意中听到一群男矿工笑着谈论大坑的一个伙计在女烘干室往一个女矿工的衣服上shè • jīng的事。马茜的心沉了下去。"我想缩在一个角落里,让他们看不见我,这样,类似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当时我甚至没感觉到有什么危险,我只是害怕。"